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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德溫被確認為王橋修道院副院長的次日,羊毛商埃德蒙一大早就來到梅爾辛父母的住處。

梅爾辛簡直都忘了埃德蒙是個多麼重要的人物了,因為埃德蒙把他當作一家人來對待;但傑拉德和莫德的舉止像是接待一位不期而至的皇家巡視大員。他們為埃德蒙看到他們家如此破敗而感到難堪。家中只有一間斗室,梅爾辛和父母都睡在地上鋪的草墊上。室內有一個壁爐和一張桌子,屋後有一個小院。

所幸,全家人太陽一出就都起來了,梳洗穿衣並整理過房間。但是當埃德蒙一腳高一腳低地咚咚響著踏人屋裡時,梅爾辛的母親還是撣著一條凳子,拍著她的頭髮,把後門關上又開啟,還往爐中添了一根柴。他的父親連連鞠躬,套上一件外衣,給埃德蒙倒了一杯淡啤酒。

“不啦,謝謝你,傑拉德老爺,”埃德蒙說,顯然他清楚這家人沒有多餘的東西。“不過,要是可以,我倒想要你們一小碗粥,莫德夫人。”每個家庭都在火上熱著一鍋加了骨頭、蘋果核、豌豆莢和別的零碎的燕麥粥,整天都用文火熬著。另外再加些鹽和藥草提味兒,做成的湯味道永遠都不會一樣。這是最便宜的飯食。

莫德高高興興地把粥舀到一個碗裡,放到桌上,還擺上勺子和一盤面包。

梅爾辛還沉浸在頭一天下午的快樂感覺中。那是一種微醺的感覺。他入睡時想著凱瑞絲的裸體,醒來時面帶微笑,但他馬上想起了為格麗塞爾達的事曾面對埃爾弗裡克。一種不真實的本能告訴他,埃德蒙會大叫大嚷,“你欺負了我女兒!”然後用一根木柴打到他的臉上。

這是剎那間的幻象,埃德蒙一坐到桌邊,馬上就消失了。他拿起勺子,還沒開始吃,先對梅爾辛說:“現在我們又有了副院長,我想盡快把新橋修建起來。”

“好啊。”梅爾辛說。

埃德蒙嚥下了一勺粥,咂了咂嘴。“這是我喝過的最好的粥,莫德夫人。”梅爾辛的母親聽了很高興。

梅爾辛很感激埃德蒙對他父母說些動聽的話。他們對自己落魄的境地深以為恥,鎮上的教區公會會長在他家吃飯,還叫他們傑拉德老爺和莫德夫人,無異於在他們的傷口上敷了止痛藥膏。

這時他父親說:“說起來,我還沒娶她呢,埃德蒙——你聽說過嗎?”

梅爾辛肯定埃德蒙原先聽說過這回事,但他答道:“好老天啊,沒有——是怎麼檔子事啊?”

“我在復活節禮拜日那天,在教堂裡看到了她,當時就愛上了她。在王橋大教堂裡總有上千人吧,她可是在場的最漂亮的女人。”

“我說,傑拉德,用不著誇張嘛。”莫德干脆地說。

“隨後她就消失在人群裡了,一下子找不到了!我不知道她的名字。我跟人們打聽,那個長著一頭金髮的漂亮姑娘是誰,他們說,所有的姑娘都是漂亮的金髮碧眼的。”

莫德說:“我在禮拜之後就匆匆離開了。我們待在神聖灌木旅館,我母親身體不太好,所以我要趕回去照看她。”

傑拉德說:“我找遍了全鎮,可找不到她。復活節之後,大家都回家了。我住在夏陵,而她在卡斯特罕姆,不過我當時並不知道。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她了。我想象著她說不定是個天使,到地面上來確認人人都參加了禮拜。”

她說:“傑拉德,請你別說了。”

“我像是丟了魂。我對別的女人提不起興趣。我想這一輩子就在渴望王橋的天使中度過了。就這樣過了兩年。後來我在溫切斯特的馬上比武大會上見到了她。”

她說:“這個一點不認識的人來到我跟前說:‘是你呀——過了這麼長時間了!你要在又一次消失之前嫁給我。’我覺得他簡直瘋了。”

“夠奇特的。”埃德蒙說。

梅爾辛覺得,埃德蒙的好意給拖得夠遠了。“反正,”他說,“我已經在大教堂的石匠樓廂的描圖地面上畫了一些設計圖。”

埃德蒙點點頭。“是一座寬得可以通兩輛車的石橋嗎?”

“照您的要求——並且兩端都有斜坡。而且我還找到了一個辦法,可以節省大約三分之一的開銷。”

“這太驚人了!怎麼辦到的?”

“等您一吃完,我就給您看。”

埃德蒙舀起最後一勺粥,站起身來。“我吃完了。咱們走吧。”他轉向傑拉德,微傾著頭,淺淺地鞠了個躬,“感謝你們的盛情。”

“您肯賞光到來,是我們的榮幸,會長。”

梅爾辛和埃德蒙出了屋門,走進霏霏細雨之中。梅爾辛沒有帶埃德蒙去大教堂,而是徑直來到河邊。埃德蒙跛腳邁步的樣子頓時就顯出來了,隨時都有路人用友好的問候或尊敬的鞠躬向他致意。

梅爾辛突然感到了緊張。他已為建橋的設計思考了好幾個月了。當他在聖馬可教堂監督木工們拆毀舊屋頂、搭建新屋頂時,他就已經在仔細琢磨建橋的更大挑戰了。現在,他的想法就要第一次接受別人的審查了。

然而,埃德蒙對梅爾辛的計劃有多麼根本性的創意毫無概念。

泥濘的街道穿過住房和作坊,逶迤向下。在兩個世紀的和平生活中,城牆已經失修坍塌,在某些地方,全部殘存部分都成了土堆,如今構成了花園的圍牆。河邊是要大量用水的行業,尤其是染毛和鞣革兩種。

梅爾辛和埃德蒙爬上了在散發出強烈血腥味的屠宰場和錘頭敲擊鐵塊成形的鐵匠鋪之間的泥濘的灘岸。在他們的正前方,隔著一條狹窄的水道,就是麻風病人島。埃德蒙說:“我們為什麼到這兒來?橋在上游四分之一英里的地方呢。”

“不錯,”梅爾辛說。他吸了一口氣,繼續說:“我認為我們應當把新橋建在這兒。”

“一座通向小島的橋?”

“另一座從島上通向遠岸。用兩座小橋取代一座大橋。這樣就便宜多了。

“可是人們就得步行穿過小島才能從這座橋到那座橋。”

“為什麼不可以呢?”

“因為那是麻風病人的移居點!”

“那兒只剩下一個麻風病人了。可以把他遷到別的地方。那種病看來已經消失了。”

埃德蒙沉思起來。“這樣,所有到王橋來的人都要先到我們現在站的地方。”

“我們得修一條街道,拆掉一些建築——但耗費比起建橋省下的錢要少。”

“而另一端呢……”

“那是屬於修道院的一片牧場。我在聖馬可的屋頂上邊時,看到了整個佈局。所以我才想到了這一點。”

埃德蒙得到了深刻的印象。“這是很聰明的。我想不通當初為什麼不把橋建在這裡。”

“第一座橋是幾百年前豎起來的。當時河道可能和現在不同。在幾百年時間裡,河岸準是改變了位置。島與牧場之間的河道曾經比現在要寬。因此在這裡建橋就沒有優越性可言了。”

埃德蒙打量著對岸,梅爾辛追隨著他的目光。麻風病人移民區是一片散亂的行將坍塌的木頭房子,延伸有三四英畝。島上多石,不宜耕種,上邊有些樹木和灌木、草叢。那裡野兔出沒,鎮上人卻因迷信它們是死去的麻風病人的魂靈而不肯吃。有一陣子,被放逐到這裡的病人養過雞和豬。如今修道院只供養最後留下來的住民就簡單多了。“你說得不錯,”埃德蒙說道,“鎮上已經有十年不見新的麻風病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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