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摘下耳环,剥开细钮,丝丝拉拉的声响,我塞在耳蜗,几乎触及到薄脆的一层耳膜,里面极其嘈杂,有女人断断续续的讲话,“张三爷半生都黑吃黑,他的来历不干净,B哥,安德森不清楚东北那些门道,他觉得以威尼斯人的势力,张三爷败了一次,不敢坑他。我劝你擦亮眼罩子。”
大B哥yin笑,“他想赚钱,招兵买马回东北东山再起。他不吞卡城,胃口也吞不下。我怕他什么?我只要有油水捞。”
“劳恩那个女人,眼珠子一转,就是一个鬼主意,B哥,三爷守道义,劳恩不一定。他三番五次推他马子打头阵,不奇怪吗?”
我不露声色合住细钮,大B哥的马子金小姐道行不浅,有点隔岸观火的本事,传言她听骰子的技巧一绝,亨京钻石级的大客户和金慧慧尤为熟悉,她的口碑呈极端,赞叹她牌艺风采的富商,封绰号赌城牡丹,厌恶她手里花活吃瘪的高官,骂婊子当道,大B宠她的很大缘故她是一棵摇钱树,她这杆台柱子顶着亨京,票子取之不竭。
我重新戴好耳环,由赌场的叠码仔领路,进入大B哥的等候的包房,他起身和颜悦色与我握手,询问我三爷怎不来。
我和他相对而坐,“藩哥忙南省潜艇的差事,一道道的关卡,总要缜密打点。哪出了茬子,全军覆没,我们自行亏损不要紧,船翻了,蔡老板吃什么。”
“三爷与劳恩小姐江湖买卖的规矩,我一百个放心。”他目光落在秃头左手的黑皮包,“合同带了吗?”
我笑眯眯看他斟酒,“蔡老板,我有一不情之请,叨扰您赏只耳朵。”
大B哥一门心思想签约板上钉钉,他风风火火催促,“劳恩小姐,不急,工夫挤一挤,先谈货。”
我耐人寻味笑,“不瞒蔡老板,货出了纰漏。”
他一愣,“反水了?”
我不疾不徐端起酒杯,“条子不至于敢掺合。贩Du潜艇举世瞩目,轰烈归轰烈,染指它,藩哥殊死搏斗,卡城刑法不比内地,他偷渡来,岂有爽快回的。隔着不得逾越的边境,条子犯不着惹这骚。只是有一位南美洲的大客户,找到藩哥的供货商,谈了天文数字,供货商多了一辄选择,对我们漫天要价,藩哥和蔡老板一开始商定的资金,怕是倒贴了。”
大B哥脸颊的横丝肉颤悠紧绷,“妈的,虎口夺食,老子在卡城就没栽过跟头!”
我摇头苦笑,“货物他把持着,人家是爷,他不放货,藩哥的潜艇没东西填,蔡老板也没得赚。”
大B哥摩挲着两撇小胡子,“劳恩小姐,加多少钱白fen能如期而至。”
我比划三。
“三千万?”
我红口白牙胡诌,“三倍。”
他瞳孔一缩,一口黏痰啐在烟灰缸,浇得烟蒂噼里啪啦冒火星子,“三倍?两倍在卡城回不了本。”
我百感交集叹气,“是呀,藩哥一筹莫展,如今已不是加钱能度过的人祸。南美洲的成品冰Du,销路异常火爆,有钱的几座国家,养叼了Du贩子的嘴。八百英镑一克,他们卖得出,卡城行吗?抬价的事,咱杠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