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消极怠工,大B哥挂不住脸儿了,“劳恩小姐,江湖歌颂张三爷义薄云天,他答应我的,反悔可不人道。我替你在安德森那里打幌子,虽说我拿了好处,我也背负风险,安德森豢养着十名国际退役的反恐精英,专门铲除异己,三爷不怕,我吃罪不起。”
我胸有成竹大笑,连喊了几声我的蔡老板哟,“藩哥高瞻远瞩,他防了供货商一手。我们并非全无转圜。常言道兵不厌诈,他不仁,藩哥也不义,原价收购不是没可能。”
大B哥这才消停了些,“怎样不义。”
我蘸着酒水,在桌面勾勒了三个数字,“您出两百名马仔,个个带枪,配合藩哥设计鸿门宴,我们会将人诓进卡城,软的不干,硬的他得保命呀。”
大B哥恍然大悟,“怎么着?三爷拿我当先锋军,他不出人,不出钱,一艘游艇,一场鸿门宴,和我四六开?”
他横眉冷目,“我与三爷共事,也有几次了,他的算盘打得实在精妙。”
他仰脖一饮而尽,龇牙咂摸酒味,“若是碰了硬茬子,我的人有去无回呢?动不了三爷,倾覆了我的马仔,三爷无恙,也无损失,我的人去哪寻回?”
他把杯子重重一掷,巨响震得我心脏一窒,我强作镇定,“鸿门宴藩哥的主位,我陪席,两百人有无去回,对方必是死战到底,1902救主,整条街都会关门大吉,尽管蔡老板失手货物,1902的盈利一年不止八位数,又是卡城的老牌赌场,您攻下也算因祸得福,敬献安德森,他会计较两百只不值钱的狗,还是欣慰于你的孝心呢。”
大B哥舌头舔门牙,默不作声点了支雪茄。
“空手套白狼的下三滥,藩哥不屑。他不坑合伙人,互利即朋友。藩哥说了,他的条件您办到,额外抽成一千万做蔡老板的谢礼,一百万赏撑场的兄弟们喝花酒。”
大B哥瞳仁一亮,“当真?”
时机已到,我伸手,秃头取出合约交给我,我打开指着新加的条款,“蔡老板是智者,来之前我笃定我们的合作不会崩盘。卡城的龙虎何其之多,蔡老板能盘踞下一座山头,您会是庸俗浅薄的池中物吗。”
“自然。”他一字不落仔细浏览了合约,牙咬住鼻帽,刷刷三笔,签了名字,我阴恻恻一笑,他抬头的同时,我收敛了诡异的神情,“蔡老板敞亮,藩哥也讲究,货物卖谁不是赚钱,卡城您最给藩哥面子,肥水不流外人田。江湖老祖宗传承的理儿,咱得遵守不是?”
大B哥非常高兴,我也在落款签署了名字后,他吩咐马仔将赌厅打麻将的金小姐叫进包厢作陪,邀我尝一尝法国新来的厨子做的正宗洋餐。我目的收入囊中,天花乱坠的应酬多此一举,我不好立刻走,意兴阑珊喝了几杯酒,借口不舒服,让秃头搀扶我离开。
回1902的路上,秃头问我刚才有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