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蚩奢不得不承认,这个看似文静的汉人女子对战局有着惊人的洞察力。
许怀夕提出的“以商道控兵道”之计,正是化解苗汉冲突的关键。
通过控制盐铁贸易路线,不动干戈地瓦解黑水寨的联盟。
“需要雷公寨做什么?”蒙蚩奢直截了当。
许怀夕指向地图南侧:“开放青云隘的商道,许家军保证过往商队安全。”
“代价呢?”
“盐税三成归雷公寨,铁器优先供应。”
许怀夕顿了顿,“还有请夫人派使者联络其他十寨,组建苗家商盟。”
蒙蚩奢眯起眼:“你想让我们自相残杀?”
“不,是自保。”
许怀夕迎上她锐利的目光,“宁王能用粮饷收买黑水寨,就能用同样的手段对付其他寨子。
唯有结成商盟统一定价,才能保住苗家的根本利益。”
沈云岫适时插话:“夫人,雪岭商行已经在压价收购南麓的药材。”
这句话戳中了蒙蚩奢的痛处。
雷公寨赖以生存的药材贸易,今年价格被压低了四成。
“我需要考虑。”她最终说道。
午后,沈云岫带着许怀夕参观寨子。
经过练武场时,蚩乘正笨拙地模仿许怀夕教的招式,引来其他孩子哄笑。
“手腕再抬高些。”
许怀夕突然走过去,轻轻托住男孩的手肘,“对,就这样——”
她带着蚩乘完成一记漂亮的突刺,围观的孩子们出惊叹。
沈云岫站在廊下,面具后的眼神柔软下来。
这一幕让他想起许怀夕教许云昭练剑的样子,温柔又坚定。
“你很喜欢孩子。”回客舍的路上,沈云岫状似随意地说。
许怀夕拂开挡路的树枝:“我妹妹云昭,也是这般年纪跟着我学剑。”
“她很像你。”
“嗯?”
沈云岫停下脚步:“我是说,蚩乘很喜欢你。”
暮色四合时,蒙蚩奢独自来到客舍。她带来一坛陈年米酒和两盏牛角杯。
“敬盟友。”她给许怀夕斟满,“不过在那之前,我有几个问题。”
许怀夕正襟危坐:“夫人请讲。”
“你为何对苗寨事务如此了解?那些商道和税制,连蚩离都要学上大半年。”
烛光下,许怀夕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影:“我爹常说,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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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尽然,很多东西她是通过后来者的认知判断前人,也算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