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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爾·莫里森在出生前就被寵得一塌糊塗。很少有人像傑茜卡那樣想要孩子,更沒有人像她那樣為了即將出生的孩子生活更好,把全部精力和金錢都投入到孩子身上。懷孕期間,丹尼爾的母親不僅不喝酒,不吃帶飽和脂肪酸的東西,而且不用洗髮液、乾洗液、除臭劑和殺蟲劑。所有被批評具有潛在致癌可能的食物都從傑茜卡的周圍消失了。邁克一身煙味地從酒吧回來以後,必須先到洗手間脫光衣服洗澡,然後才能靠近懷孕的妻子。

丹尼爾以最高的阿普伽評分1在指定的醫院裡剖腹產出生。丹尼爾出生以後,傑茜卡對之前採取的種種保護措施感到非常滿意。不管旁人願不願意聽,傑茜卡逢人便會談起她那套育兒經。

追求完美的步伐並沒有因為丹尼爾的出生而止步。各年齡段教益類玩具和各種形式的激勵措施伴隨著他成長的每個階段。四歲時,他穿著襯衫、栗色運動上裝、法蘭絨褲子,打著領帶,戴著頂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就已經過時的小帽進入布拉德菲爾德最好的私立幼兒園。

精英養成計劃仍在繼續。丹尼爾穿的全是名牌,頭上總是頂著最流行的髮型。冬天去阿爾卑斯滑雪,夏天在托斯卡納山區納涼。閒暇時打打板球和橄欖球,有時也會看馬戲、音樂會或話劇。傑茜卡覺得丹尼爾該有的一切都已經得到了。別的丈夫也許不會縱容妻子的溺愛行為,但邁克卻不然,他愛老婆——儘管對兒子的感情不及對老婆,但邁克顯然也愛著兒子——只要老婆高興,他無所不用其極。傑茜卡溺愛兒子,他嬌寵著傑茜卡。他是個幸運的傢伙,在九十年代早期手機行業剛興起時就跨入這個行業。那時候他賺錢幾乎賺瘋了,金錢落袋的速度比自己擁有一臺印鈔機還快。只是傑茜卡卻從來不知道怎樣分配好這些錢。

近來,邁克·莫里森逐漸意識到十四歲的兒子不再是他從前眼中的那個好孩子。這幾個月,丹尼爾明顯不樂於接受傑茜卡認為對他最好的安排。他對生活中的需求有了自己的主意。對傑茜卡包辦的不滿意味著他對不順自己意的事情一概不滿意。母子倆發生過幾次劇烈爭吵,每次都以母親流淚、兒子把自己關進房間而告終,有時丹尼爾甚至在房間裡幾天不肯出來。

傑茜卡惱怒生氣,但讓邁克煩惱的並不是這些爭吵本身。他記得自己十來歲時也有過反抗父母、堅持主見的時候。讓他煩惱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兒子到底在想些什麼。起初他只是有些懷疑,但這種懷疑很快就變成確認。他承認,自己的確不知道兒子究竟在想些什麼。

他還記得自己十四歲時的情形,那時他的思想非常純粹。腦子裡只有足球和女孩兒。他踢球,也很愛看球。在生活中和女孩子交往,腦子裡也在不斷幻想著和勁辣女孩的奇妙邂逅。有時他還會對奶油樂隊和盲目崇拜樂隊的優缺點比較一番。他用了很長時間才融入帶酒精和麻醉藥的聚會。他不是個假正經,覺得自己十幾歲時的離經叛道有助於丹尼爾到了青春期後在父子間形成某種紐帶。

這可真是大錯特錯了。丹尼爾對邁克分享的青春經歷只是聳聳肩,冷笑幾聲,根本不願意認真聽。在遭到多次回絕之後,邁克不情願地接受了自己不瞭解孩子思想和生活這一事實。他對兒子的信念和夢想,對兒子的好惡,對兒子的愛好和怪癖統統一無所知。

邁克只能憑空猜測兒子不和他們在一起時都幹了些什麼。他不喜歡自己所猜想出來的這一切,所以最後選擇根本不去想丹尼爾在做些什麼。他覺得這對丹尼爾來說是最好的安排。

他絕對想不到這正遂了殺丹尼爾的兇手的意。

有些會議最好安排在工作場所以外的地方開。卡羅爾出於生物本能很清楚這個道理,託尼對此提供了合理解釋:“離開工作地點會使人們淡化以往形成的階級觀念。他們會產生不平衡感,試圖表現自己,給與會人員留下印象。他們會更具創造力和創新精神。你想在競爭中領先,這兩種品質必不可少。永遠保持新鮮感和別出心裁是人們追求但很難達到的境界,在警察這種階級嚴明的組織中難上加難。離開警察局會使警察接近這種境界。”

對重案組來說,比別人領先一步更為關鍵。正如新廳長詹姆斯·布雷克對她指出的那樣,重案組這種精英部門不可避免會比其他部門受到更密切的監督。找到方案破解頭上的緊箍咒是證明這個部門嚴明高效的最直接辦法。他們所承受的壓力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大,但卡羅爾相信手下會和她一樣捍衛重案組的地位。正因為如此,她才會讓手下在自己最喜歡的泰國餐廳的卡拉OK廳小聚一次。

除了這個理由之外,她還希望透過這次聚會驗證從託尼那學來的另一個常識:即便一個微小的方面,選擇同人們做出選擇的方法往往能揭示每個人的內在。於是這次聚會便成了卡羅爾判斷她對下屬的瞭解同每個人的真實內在是否一致的最佳機會。

替斯黛西·陳點飲料完全不用費腦子。在她一起工作的三年時間裡,卡羅爾從沒見斯黛西喝過格雷伯爵紅茶以外的飲品。斯黛西總是在時尚的皮揹包裡帶著茶包,如果酒吧或夜總會不供應紅茶,她就要杯白開水,把茶包加進去。她很清楚自己需要什麼,明確目標以後,便會鍥而不捨地追尋。這種堅持使得外人很難估量她的精神狀態。堅持自己的選擇從不動搖的那類人,很難判斷他們是因為壓力過大還是人來瘋才會如此,斯黛西這般擅長保守秘密的人就更是如此。這聽上去帶有種族偏見,但不可否認,斯黛西比卡羅爾至今認識的任何人都更神秘。

即便是相識三年以後的今天,除了簡歷資料以外,卡羅爾對斯黛西一無所知。斯黛西的父母是香港人,在食品批發零售業呼風喚雨。據說斯黛西從業餘時間開發的軟體上賺了上百萬英鎊。她穿著名貴,衣服都是量身定製的,舉止間常流露出一絲傲慢之氣,的確有點百萬富翁之態。如果不是她技術上出類拔萃,卡羅爾萬萬不會選擇和斯黛西這樣的人做同事。不過她們已經在共同的工作中建立了互敬互諒的氛圍,聯絡也頗為密切。卡羅爾不敢想象重案組沒了斯黛西會是什麼樣。

寶拉·麥金太爾探員正在為是否該再喝杯烈酒而舉棋不定。卡羅爾認為寶拉會拋開這個念頭,接受上司的意見,選擇一杯軟飲料,而不是沉溺於酒精。又猜對了,寶拉要了杯可樂。寶拉和上司之間存在著一條難以言明的紐帶。警探的工作給她們造成的傷害遠遠大於其他一線警員。在卡羅爾遭到摧殘的那個案子中,卡羅爾被本來應該依靠的那些人擺了一道,肉體和心靈遭受極大的傷害。她憤怒痛苦,差點從警隊辭職。寶拉也考慮過辭職,但讓她辭職的不是背叛,而是意志不夠堅強時產生的罪惡感。她們之間的共同點是她們在迴歸職業的道路上都有託尼·希爾幫助。託尼以朋友的方式幫助和支援卡羅爾。對寶拉來說,他則是個非正式的理療師。卡羅爾對託尼的兩次鼎力相助非常感謝,寶拉比其他任何人都更擅長從審訊中提取有用資訊,能留下她真是太好了。但說實話,卡羅爾有點嫉妒。真是太可悲了,她自責。

接著她想到了凱文。卡羅爾意識到約翰·布蘭登離職以後,凱文·馬修斯探員便是與她共事時間最長的同事。他們一起調查了布拉德菲爾德警察廳第一次遇到的系列殺手案。這個案件使卡羅爾平步青雲,卻對凱文造成了心理上和職業上的雙重打擊。卡羅爾回來組建重案組以後,凱文才從她這裡得到第二次機會。他會因為那個案子記恨我一輩子,卡羅爾想。

儘管共事這麼多年,卡羅爾還是不知道該為凱文買哪種飲料。這個月他喝健怡可樂,下個月純咖啡,再下個月又是熱巧克力。在酒吧裡,他也總是在愛爾蘭麥芽酒、德國苦啤和白葡萄汽酒之間換來換去。卡羅爾不知道他是不夠專一還是本來就博愛。

重案組有兩個成員缺席沒來。克里斯·德懷恩探員正躺在加勒比海某個海島的海灘上和女友逍遙度假。卡羅爾希望克里斯別把心思放在謀殺案上,不過她很清楚克里斯如果對這裡發生的事略知一二,肯定會搭上最早一班航班回國。和他們所有人一樣,克里斯對自己的工作滿懷熱忱。

另一位不在場的是薩姆·埃文斯探員,他的缺席有點突兀。卡羅爾不僅口頭通知過除了克里斯以外的所有人,還給每位都發了簡訊。其他人似乎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沒來,或他正專心於什麼事情。“他接了個電話以後就抓上大衣離開了。”斯黛西說。卡羅爾很奇怪斯黛西怎麼會注意到薩姆的舉動。

凱文笑了。“一定是發現了讓他情不自禁的線索。他就喜歡獨自出風頭,難道不是嗎?”

這可不是展示重案組都是些各懷主見,甚至彼此看笑話的成員的時候啊!卡羅爾嘆了口氣,“我去叫些飲料,希望他能很快來。”

“作為懲罰,給他叫瓶礦泉水就行。”凱文說。

話還沒說完,埃文斯推門匆匆進來了,胳膊下夾著個電腦機箱,臉上帶著自足的笑容。“老大,抱歉我晚到了。”他把灰色的中央處理器從腋下取出,把它像剛拿到的溫布林登男子單打冠軍獎盤一樣抱在胸前。“看看我帶來了什麼!”

卡羅爾揉了揉眼皮。“薩姆,這是什麼?”

“看上去是個通用的電腦機箱,也許是九十年代中期的玩意,配有插五寸盤或三點五寸盤的槽口,”斯黛西說,“以現在的標準來看儲存量非常小,但足夠實現一些基本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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