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別樣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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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龍看著一樓的江皓和李鈺相擁離去的樣子，又瞧了眼擱在茶桌上的紅色請柬，心裡頭不免有些唏噓，生生強壓住心頭對李鈺曾有些翻騰的情愫。

李鈺緊緊挽著江皓的手臂，走在冬日裡的茶滘街，行人匆匆，街道上張燈結綵般熱鬧。

“賣對聯，寫春聯啦喂！”qqxsne

“瓜子，紅瓜鹹瓜生瓜子，兩蚊三斤，兩蚊三斤……”

“埋來睇埋來試，冰糖瓜條，糖蓮子，蓮藕，糖丸乜都有！”

熱鬧的街道，穿梭的人群，高掛的紅色對聯和各色年貨，年關氣氛炙熱又滾燙。

一陣風吹過，寒骨料峭，江皓替李鈺攏了攏前面的外套，又摟了摟他自己的衣衫，風中凌亂的絲劃過，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糖炒栗子和鹽焗瓜子的味道。

這個年，似乎註定過得不太一樣。

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坐上換了新型別的鄉村客車，一路顛簸晃到了小北村。

“別漏了給爸媽帶的補品，還有那袋哮喘藥。”

李鈺提著手上的行李，一邊回頭囑咐江皓提行李架上的物品。

兩人一前一後，雙腳踏在小北村的土地時，那歸宿感撲面而來。

提著東西緊趕慢趕就到了家門口，泥磚屋大門敞開著，屋裡傳來像擂餈粑的撞擊聲，他倆輕手輕腳進了屋，迎面就看見素姨跟他媽媽圍著兩個桶，他爸拿著一根又粗又深棕色的原木棍子，棍子杵在一個大石頭做的半圓裡，一下一下不停地捶打著半圓裡的白色糯米糰。

軟糯鮮香的糯米粘稠且香氣四溢，一陣陣的煙霧繚繞升騰，糯米被反覆捶打，不停聚整合一團，雪白的糯米糰子越來越光滑，形成了看不見糯米粒的糯米麵團。

木錘一下一下，橢圓的木錘頭還沾滿了糯米，捶打的人卻不厭其煩，反覆且用力，有時還用巧勁扭轉一下角度，以求均勻受力。

興許是木錘聲音太大，他們三個也沒留意到江皓和李鈺。

只是素姨正好轉身歇了一下，看到他們還轉了身，想想不對勁，轉過身來忽然就大喊“你們，你們怎麼回來了？！”

“素姨，爸，媽，我們回來了。”

江皓和李鈺輕輕笑著，然後把禮物都擱在桌上，江皓便捲起衣袖，走過去把他爸的木錘接了過來。

“哎呀，你們長途勞頓，別費力氣，趕緊歇著去。”

江皓母親看到江皓和李鈺都明顯消瘦了許多，尤其江皓又似乎變成以前那個面黃肌瘦的樣，心裡心疼極了。

“媽，我可想鍾白餈了，很久沒有玩過了。我們不累。”

江皓一個用力，糯米又繼續滾動起來。

“李鈺，別理他，這孩子就是折騰，過來坐，讓我好好看看你。”

素姨和江皓媽媽拉著李鈺坐在飯桌旁，推心置腹的說著悄悄話。

三個男人便圍著半圓的石樁不停捶打著糯米。一下一下，聲聲不息。

快要到年二十八了，左鄰右舍也開始洗邋遢，洗掉一年的髒汙。

除舊迎新，年後江皓也要跟李鈺成婚了，這個新年，註定別樣又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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