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破封那日,是我在这面镜子上刻下最后一道封印。"她抬手指向所有镜面的中心——那里有面最大的古镜,幽蓝光芒像活物般流动,镜身布满蛛网似的裂痕,"现在该由我重写它。"
"不行!"陆醉川的喉咙紧。
他看见古镜周围盘旋着最浓的黑雾,那些怨灵正疯狂往那边涌,"你现在的身子连鬼修都不如,过去就是送死!"
"可这是我该做的。"小九笑了,和二十年前蹲在酒楼下等他时一模一样,"就像你总说酒要温,人要护,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她松开陆醉川的手,往古镜方向走了两步。
每走一步,她的身影就凝实一分,玄色官服的虚影从她身后浮现,判官笔的轮廓在掌心逐渐清晰。
"沈姑娘!"陆醉川断刀一横,劈飞两个扑向小九的怨灵,"护好她!"
"赵霸天!"他又吼了一嗓子,赵霸天的铁掌套立刻砸在他身侧,震得地面裂开蛛网纹,"给老子清出条路!"
沈墨寒的阴阳镜飞出两道符光,缠在小九腰间。
她咬着牙捏诀,额角渗出冷汗:"古镜的封印是判官笔的血契,只有小九能破——我撑住幻境,你俩挡住怨灵!"
赵霸天的铁掌上腾起青黑雾气。
那是他用了压箱底的"毒龙掌",沾着毒的铁锋所过之处,怨灵立刻化作黑雾:"奶奶的,老子今天就替兄弟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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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醉川灌了口酒。
辛辣的酒液混着血腥味滑入喉咙,城隍之力在血管里烧得噼啪作响。
他的瞳孔完全变成了鎏金色,断刀上的裂痕里渗出金血——这是过度使用能力的征兆。
可他顾不上这些,他的视线始终锁着小九的背影。
那抹玄色虚影和她重叠得越来越紧,判官笔的笔尖已经泛起了红光,像是要滴出血来。
古镜的幽蓝光芒突然大盛。
邪神的笑声里多了几分慌乱:"你们以为重写封印就能赢?
当年那小判官就是死在这面镜前!"
"那我就替她活过来。"小九的声音里带着千年的沧桑,又混着少女的清冽。
她站在古镜前,仰头看向镜面深处——那里映着千年前的自己,正在最后一道符文末笔时,被邪神的触须贯穿胸膛。
陆醉川的断刀劈碎最后一个扑向小九的怨灵。
他看见小九的指尖按在镜面上,判官笔的虚影和她手中的笔重合。
血珠从她指尖渗出,沿着笔锋滴在镜面上,像滴进了潭水,荡开层层金纹。
"小川哥。"小九回头看他,眼里有泪,却笑得极甜,"等重写完这道符你得给我温十坛酒。"
陆醉川的喉咙紧。
他攥紧断刀,刀把上还沾着赵霸天的毒血。
他望着小九抬起的判官笔,笔锋在镜面上悬而未落,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蹲在酒楼下的小哑巴。
那时她攥着半块月饼,眼睛亮得像星子。
而此刻,她眼里的星子,比千年的月光都要亮。
古镜的裂痕里,开始渗出细碎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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