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寒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知道陆醉川现在的状态——归墟之战里他硬接了邪神三记鬼爪,五脏六腑都碎成了渣,全靠城隍之力吊着一口气。
若再硬拼,怕是连这口气都要
"小九,捂耳朵。"她低喝一声,反手抽出腰间的朱砂笔。
玄色裙裾在风里翻卷如浪,她指尖的笔锋划破掌心,鲜血滴在青石板上,瞬间画出个阴阳鱼的轮廓:"急急如律令,封!"
阴阳结界应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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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灰色的光膜裹住整个庄子,那些扑向陆醉川的尸兵撞在膜上,出刺啦的焦糊声。
刀疤男的脸瞬间扭曲:"臭娘们!
你坏我"
"闭嘴。"陆醉川的断刀斩落第三具尸兵的头颅。
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每挥一次刀都要踉跄半步,可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亮,"老子在归墟杀了你们七十二个兄弟,不差这七个。"
刀疤男的额头渗出冷汗。
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根本不是在战斗,而是在燃烧自己的命。
他咬了咬牙,突然将黑陶香炉砸向地面。
青雾瞬间弥漫,把陆醉川的身影裹了进去。
"走!"他拽着剩下的邪修往柴房跑,"先抢残片,主上要的是"
"想都别想。"
一道血痕从雾里劈出。
陆醉川的断刀扎进刀疤男脚边的青石板,刀身震颤着出龙吟。
他本人单膝跪在地上,左手撑着断刀,右手捂着嘴,指缝间渗出的血里混着碎肉——刚才那一刀,他连肺都咳出来了。
"陆大哥!"小九摸索着扑过来,却被沈墨寒一把拉住。
女先生的脸色白得像纸,她望着结界外越聚越多的黑雾,又望着跪在血里的男人,突然扯开颈间的银锁。
那是前清皇室的避邪锁,此刻正泛着刺目的红光。
"阴阳结界还能撑半柱香。"她把银锁塞进小九手里,"带着残片从密道走,我去"
"不用。"陆醉川突然笑了。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从怀里摸出个酒葫芦——是醉仙楼老掌柜临终前塞给他的,"老子还没喝够呢。"
酒液泼在断刀上,出"滋啦"的声响。
金光从刀身腾起,照亮了他逐渐清晰的城隍法相。
沈墨寒看见他眼角的皱纹在以肉眼可见的度加深,鬓角的黑正一缕缕变白——这是过度使用城隍之力的代价,可他却笑得像当年在醉仙楼跑堂时,给客人上热酒的模样。
"滚出老子的地盘。"他说。
刀疤男终于怕了。
他尖叫着转身就跑,身后的邪修连滚带爬跟着。
黑雾开始退散,像被风卷走的破棉絮。
沈墨寒刚要松口气,却见小九突然僵在原地,盲眼的眼皮剧烈跳动。
"怎么了?"她抓住小九的手。
"阵阵图。"小九的声音颤,"有人在在庄子西北方画逆命阵图。
他们他们不是来抢残片的,是"
陆醉川的酒葫芦"当"地掉在地上。
他望着小九煞白的脸,又望向沈墨寒骤然收紧的瞳孔,突然明白过来——归墟之战不过是个引子,这些余党真正的杀招,才刚刚开始。
小九闭起眼。
她掌心的银锁烫得惊人,可她像感觉不到疼似的,指尖轻轻按在眉心。
无眼判官的灵力在她体内翻涌,她要抓住那缕若有若无的阵眼波动,要
"小九!"沈墨寒突然拽住她的胳膊。
西北方的荒草里,传来铁锹破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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