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蝉不明所以,侧过身子让开了。
晏逐星要来纸笔,将那个印迹描了下来。
描完之后,她愣在了原地。
那是一个纂体的“秦”字。
看来这个东西,出自秦王府无疑了。
晏逐星犹如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好不容易定远侯府的仇人快死光了,她以为她可以过上自由自在的日子了。
如今她成了罪臣之女,岂不是又要过上提心吊胆的日子?
“小姐?”衔蝉见她愣在原地,轻轻唤了她一声。
“没事,吃饭吧。”晏逐星深吸一口气,将心里的烦恼压下。
她可以让自己难过,可以让自己失落,但绝对不能太久。
今日已经懈怠了那么久,是时候该振作起来了。
吃饱饭了,再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是。奴婢这就摆饭。”
见她愿意吃饭,衔蝉几人都高兴了起来。
卫国公府。
裴明镜嘱咐裴二夫人和裴芜不要将镯子的来历说出去,免得惹火烧身。
“明镜你放心吧,二婶不是那种会乱说话的人。”裴二夫人连忙保证。
秦王当年犯的可是谋逆的重罪,谁会想跟他扯上关系啊,她避得远远的都来不及。
裴芜也点了点头。
见裴明镜要离开,她还是没忍住追上去问道:“大堂兄,若是星儿真的是秦王的女儿……”
“没有证据的事,不可胡言。”裴明镜打断了她的话。
“她是关家夫妇的女儿,此事定远侯已经证实。而镯子是否出自秦王府,尚未证实。”
裴芜听到这话替晏逐星松了一口气。
“星儿还没过几天好日子,要是又变成秦王的女儿,那可真是太倒霉了。”
“这话你烂在肚子里莫要再提了。”裴明镜严肃地看着堂妹。
“嗯嗯,我保证不会再说了!”裴芜忙不迭点头,然后举手誓。
裴明镜转身离开二房的院落,打算继续去彻查此事,结果就被母亲身边的丫鬟叫了过去。
“明镜,福安郡主受了伤,你等会儿随母亲一块去探望她可好?”窦淑容努力压下心头的不满,挤出了笑脸。
“母亲,我很忙,没空。”裴明镜直接拒绝了。
“你有空去找晏逐星,又把那野丫头带回国公府,这就是你所谓的忙?”窦淑容一秒破功,直接怒吼出声。
“母亲,我带她回府也只是为了查案。”裴明镜深吸一口气,试图跟她解释。
他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一遇上晏逐星的事,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您为什么非要针对她不可呢?”
“我都说了,我与她并无男女私情。您一定要闹得我和她有点什么您才甘心吗?”
窦淑容还要说什么,就被一旁的嬷嬷猛地扯了一下衣袖。
她的理智勉强回笼。
她将喉间的怒火咽了回去:“好,母亲不逼你。”
缓了口气,她的声音变得温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