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溪想的入迷,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挡在了她的面前,直到蝶儿提醒,她才反应过来。
“是苏小姐吧?”
面前之人一身水墨绘山水藕色长袍,手拿折扇,玉簪束发,风度翩翩尽显儒雅。
苏云溪愣神,没记错的话,昨晚自己在皇宫见过他。
“请问公子是?”
“在下楚子鹤。”
楚子鹤?不知道是不是有身孕的缘故,苏云溪近来记忆力很是不好,想了半晌才忽然想起来。
楚子鹤不就是晋王宇文炀说的那个富甲天下的人吗?
怪不得昨晚六哥在席上一脸谄媚呢,原来是他啊。
只不过这富甲天下之人竟然这么年轻?
而且他看着比自己还没有铜臭味,倒像是跟墨连城一类的世家公子。
苏云溪察觉到自己太失礼数了,忙收回目光,作揖道:“久闻公子盛名,未曾想富甲天下的皇商竟是此番儒雅的模样。”
“苏小姐谬赞。”楚子鹤颔首,“说起来苏小姐才是真厉害,短短几日便将自己做的美食推到了圣上面前。昨晚子鹤也有幸品尝了一番,当真是回味无穷。”
“楚公子哪里的话,不过就是熟能生巧罢了。”
“能给圣上做席面,可不是熟能生巧那么简单,苏小姐何必自谦,昨晚的席面,是子鹤吃过最好的席面了。”
“哪里哪里。”
被富甲天下的皇商连连称赞,苏云溪觉得自己尾巴快要翘起来了。
却是没注意到楼上有人往下看,看到他们谈笑风生的模样,心里悲凉。
要不是有血海深仇要报,或许他也可以摘下面具,坦坦荡荡的与她谈笑风生。
“王爷。”
积云推门进来,顺着宇文炀的目光看见了楼下的苏云溪,沉默寡言的他第一次主动说道:“苏小姐好像记性不太好,上次她在楼里见过属下,可后来在苏府她却好像没认出属下。”
宇文炀看着楼下的倩影,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莫不是她有什么隐疾?
诚然,苏云溪确实没记住积云,倒不是因为她有什么隐疾,也不是因为她有孕影响了记忆,她只是那天注意力全部在袁相香的身上,压根都没有刻意去看积云的脸。
况且他挟持袁相香时一直侧着脸,后又一直在宇文炀的身后,她压根都没瞧真切。
直到很久以后,积云以同样的方式出现在苏云溪的面前,她才猛地记了起来。
“昨晚的事查的怎么样了?”收回思绪,宇文炀问道。
积云也继续变回了那个不苟言笑的模样,认真回道:“昨晚苏小姐穿的衣服是圣上一直放在承乾宫暗格里的,知道此事的除了圣上,就剩圣上身边的大总管刘公公还有负责传旨的张公公,还有紫鈿。”
“这么说,衣服是她给苏云溪的。”
“是。”
“呵,胆子不小。”
宇文炀冷笑,积云只觉后背发凉,他已经能遇见紫鈿的下场了。
都是为王爷做事的,偏连他都看出了王爷对苏云溪与众不同,怎么以往心思最细腻的紫鈿却看不出来?
“容琳那边呢?”
“属下偷听得知,她有个妹妹叫容琅,是圣上当年喜欢的人,也是苏小姐的母亲。”
宇文炀一愣,终于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积云,“容琳的母家好像是镇南侯府吧。”
“是。”积云低眉,“苏小姐的母亲是镇南侯府的幼女。”
“再去查,当年之事到底是何缘由?为什么容琅最后会嫁给苏伯父。”
从小在皇宫那个大染缸里走过的,几乎不用查宇文炀也能猜到一些,只不过他现在想要知道的是镇南侯府对容琅的态度。
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话,这件事很快便能传到镇南侯的耳中,他不敢确定对方是敌是友,更不能让镇南侯府的人伤害苏云溪半分。
“王爷,还有齐王……”
“嗯?”
“属下听到齐王打算纳苏小姐为侧妃。举荐她做席面一事,也是为了让圣上高兴,借此讨个赐婚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