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现实中的苏云溪比梦里的她要幸运的多,不仅没能伤的两分毫,反倒让宇文炀注意到了她。
梦里宇文炀对自己使的手段,尽管只是一个梦而已,却依旧让她心有余悸。所以即使圣上只是禁了齐王的足,她也不敢出去,甚至都不敢回相府。
可事到如今,那贱人带着两个小贱种回来了,她自是不能坐以待毙,即便是害怕,也得硬着头皮回相府一回,只盼着宇文炀没有注意到自己。
可惜叶若悠这个算盘终究是落空了。因为她刚一出齐王府的门,就有暗卫给宇文炀传递了消息,只不过宇文炀听后却是勾起了唇角,他仔细的翻看着问苏云翳要来的《产妇禁忌一百条》,连眼皮都没抬起来一下,随口说道:“随她去吧。”
他现在没工夫把时间浪费在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毕竟过两天就要宣布溪儿有孕的消息了,他的脸也是时候要大好了。
至于叶若悠,他相信,有人比他更想除掉她,也免得他脏了手了。
叶府。
叶若悠还未进门就听到了母亲的哭声,她忙加快了脚步,快步走了进去。
“爹,娘,这是怎么了?”
她明明什么都知道,但此刻却要装做不知道,因为她知道,娘天天挂在嘴边的外公家早就没落了,自己要想过得好,就必须的仰仗父亲。
她再也不能任性了。
忍着泪水,叶若悠走到了叶贤之的身旁,轻轻抚着他的后背,柔声道:“爹,您和娘都多大的人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她说着又转身看向季兰霜娇嗔道:“娘你也真是的,爹爹是当朝宰辅,本来就已经忙的脚不沾地了,为点小事你就别惹爹爹生气了。”
叶贤之见过叶承欢之后,本对这个女儿已经厌恶至极,忽然见她如此懂事,倒是让他生出了几分欢喜。
倒是季兰霜一脸的不解,她的女儿不是一直站在自己的这边吗?怎么才嫁到齐王府没多少日子就变了性。
她也顾不得跟叶贤之为一些没来由的小事生气了,拉着女儿心疼的问道:“悠悠,宇文钰是不是给你脸色看了?”
“娘说的哪里话。”叶若悠看着面前娘亲一脸关切,忽又想起梦里娘亲不甘受辱悬梁自尽的场景,眼角反酸,灵台清明,她深知娘若是再这么闹下去,怕是等不到宇文炀登基,就会死到那乡野贱妇的手里。
“悠悠别怕,你告诉娘,若是宇文钰他真的欺负你了,就让你爹爹做主,让你们和离!”
叶若悠其实也不想跟着宇文钰,尤其是做了那个不真不假的梦之后。
梦里虽然未曾看见宇文钰是怎么死的,但坐上那个位置的是宇文炀,他的下场不用看便能猜到。
可是在看到叶贤之厌恶的神情后,她还是压下了心中的希翼,忙说道:“娘,女儿过得很好,你就别给爹爹添乱了。”
“娘怎么是……”
叶若悠猛地捏了一下季兰霜的手,冲她使眼色,季兰霜虽然骄纵,却不蠢,知道女儿今日这番抬举维护叶贤之定然是事出有因,也不再辩驳,闭上了嘴。
倒是叶贤之,对今日的叶若悠十分满意,自从叶若悠进了齐王府之后,他从未再对这个女儿露过笑脸,此刻,脸上挂着笑很是欣慰,毫不吝啬的称赞道:“悠儿长大了。”
叶若悠见叶贤之对自己态度回暖,忙借坡下驴,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爹爹,女儿从前不懂事,给爹爹添了好多麻烦,直到嫁做人妇后才恍然大悟,以后女儿一定乖乖的听爹爹的话,再也不任性妄为了。”
“唉……”看着女儿满脸是泪的样子,到底是自己的骨肉,叶贤之也心有不忍,上前将她扶起,温声说道:“那齐王什么品性爹爹也知道,算不得良人,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不犯什么错误,有爹爹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嗯,女儿不委屈,女儿有今天都是自找的,只是连累了爹爹。”叶若悠低头掩饰眼底的失落,她的爹爹果然不再爱她了。
想到此,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落下来。
叶贤之看着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上前轻轻将她拉入怀中,一下下顺着她的背,“好孩子,你真的长大了。”
等她哭声止住后,他才继续说道:“爹爹本还担心你之前的性子嫁入皇家会吃亏,如今看来,倒是爹爹想多了。”
叶若悠闻言,全身再度僵硬,知道流泪已是无用,退出了叶贤之的怀抱,“爹爹,女儿一定会过得很好的。”
知道了叶贤之并没有帮自己和离的意思后,叶若悠像是对他又像是对自己说道,本打算跟母亲说那贱人母子的事,但转念一想,自己母亲的脾性自己最清楚了,若是知道了,肯定又要去找爹爹吵闹。
到时候若是撕破脸,爹爹直接将那母子三人接进府里可就坏了,索性她又打道回府,却不想刚进院子里,就见下人们神色躲闪,看见她一个比一个跑的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