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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清早,我驅車前往芝加哥東區。你可能常聽人說芝加哥的北、南、西區1 ,而很少聽說東區。該片區東南部環抱密歇根湖,有“南芝加哥”“南荻嶺”“黑格威施”等多個勞工階層社群。

我下了公路,剛進入130號大街,便有一股汽油味兒透進車窗。如果說芝加哥是“巨肩之城”2 ,那麼這裡就是“巨肩”上肌肉最健壯的部分了。儘管東邊過去一段可以看到兩旁立著小平房的街道,一邊街角有個酒吧,另一邊有個教堂,但130號大街和託倫斯路的交叉路口一帶卻是實實在在的工業中心區。這裡簇擁著工廠、倉庫和起重機,街面上隨處有廢棄的火車車廂。大煙囪嗝嗝地向空中噴著沙塵以及別的一些東西——鬼才知道那是些什麼!

我剛剛做出了一個重大決策。要修復我的名譽,只有兩個辦法:其一是證明朗達·迪薩皮奧的證詞屬實。但困難在於,我沒有在船舶下水處安裝監控裝置,調查無從下手;另外,如果船上那兩人真是殺害瑪麗·喬的兇手,那我可不想捲進去,以免引火燒身。其二是徹底查清桑託羅的背景以證其清白。我已經知道了他常去的地方:酒吧和碼頭。

兩者之中不難選擇。

卡柳梅特河自密歇根湖沿西南方向流出,流經卡柳梅特港,最後匯入密西西比河。該港口經過疏浚和改造成為深水港,可接納從聖勞倫斯海道3 來的大貨船,稱得上是芝加哥又一工程奇蹟4 。河水在港口邊緣縱切出若干個狹長的水灣,被切開的碼頭像個巨大叉子的一排齒。就是在這些碼頭,貨物卸下輪船,運往全國各地:以前多靠火車,如今多走公路。

我繞過託倫斯路的福特廠區,拐入122號大街;然後再次拐彎後,進入一條經過多次修補而疤痕遍佈的馬路。一眼看去,這條路前方好像還有一個轉彎,我不由得哀嘆一聲。沿此路又開了一英里,終於看見了一個破破爛爛的黑白指示牌,標著“賽瑞斯碼頭”。我轉過車頭開進停車場,場地上散落著幾塊龐大的混凝土碎塊,最後把車停在一棟破舊的瓦楞金屬屋頂磚房後面。我前面先就停著幾輛車,停放的角度很是隨意。

這是十月裡一個涼爽的早晨,車的擋風玻璃上已凝起一層白霧。我戴上一頂白襪隊棒球帽——我可不會傻傻地在城南戴小熊隊的帽子5 ——慢慢向正在倉庫前排隊的一群碼頭工人踱去。一個肉墩墩、頭髮花白的男人正站在生鏽的鋼製腳手架上,手拿夾紙板俯視著他們。工人們穿著帆布工作服和磨舊的鋼頭靴,大多數看上去年紀很大,其中有幾人揮舞著工會會員證。

“對不住了各位,今兒人招滿了,”拿著夾紙板的人說,“不過我這兒禮拜五會來一船鋼卷,能僱上十來個人。”

人群中鬨然發出一陣抱怨的聲音,然而這聲音出奇地溫順,似乎他們早已習慣於希望落空。我用肩膀搡開旁人,一路擠到拿夾紙板那人面前,他卻假裝沒看見我,自顧爬下了招工時站的高架,從口袋裡掏出一隻馬口鐵盒,開啟後用拇指和食指捏出一團“紅人”6 菸葉。

“請問,”他把菸葉塞進嘴裡時,我開口了。他朝我眯起眼睛,一邊的腮幫子鼓了起來,像只花栗鼠。“你認識姜尼·桑託羅嗎?”我問。

他的眉毛倏地聳起,但他依然嚼著菸葉不說話。

“我知道他以前在這兒幹活。”我繼續說。

他吐出一團黏稠的黑色東西,正好落在離我左腳球鞋幾英寸的地方。“一年多沒見著他人。現在也不想見。”

我堅持問下去:“但是你認識他吧?”

他把我從頭到腳打量一遍。“你警察呀?”

“不是。”

“律師?”

“不是。”

“工會的?”

“不是。”

“那我沒啥可告訴你的。”

他轉身走了,甩給我一個背影。幾隻海鷗從他頭頂平行俯衝而過,肚皮上閃動著晨光。我思忖著要不要向他求情,說自己的職業生涯將因為不能挽回名譽而面臨滅頂之災,但我看到倉庫邊那群被冷酷拒絕的工人,便又放棄了這個念頭。我把帽簷拉下一些,走回停車場;正繞過一座牆漆剝落的倉庫,突然閃出一個人影。

“借個火?”一個身板粗壯的男人從耳後抽出一根菸,對我說道。他灰白頭髮,圓鼻子上突著紅色血管,面板呈幹蘋果的顏色;身上一股酒味,口袋裡有一塊凸起處讓人生疑。我從手袋裡翻出一隻火柴盒。盒子已經有些磨損,是從我最喜愛的社群餐廳“義大利花園”拿來的。

他用粗短的手指給煙點上火,深深地吸了一口,接著悠悠然吐出一口煙來,好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我這個十五年沒抽菸的人都快被他撩起煙癮來了。他似乎知道我的心思,衝我咧嘴一笑,把剩下的火柴都裝進了自己的口袋。

“你就是電視上那位女士。”他打量著我說。“你真有膽量,敢為姜尼辯護。”

那火柴就給他好了。他認識桑託羅。我按捺著激動的心情。“我好像也沒幫到什麼忙。”

“這可說不準。”他把拿在手裡的煙又塞回嘴裡。“你為什麼大老遠跑到這來?罪還沒受夠?”

“我——他的一些情況我想找人問下。”

“哦。”他放下雙臂。“但你怎麼想到跑這兒來的?”

“哦,原來如此。”我誤解了他的話。“我打電話問工會怎樣能找到碼頭工人,他們說今天只有賽瑞斯才招工。”

他點點頭,示意我跟他走。我跟著他來到碼頭邊上。幾碼之外拴著一隻駁船,船上的物品上面蓋著幾層油布。河水拍擊著船身。水灣的另一邊,一條貨船靠岸了,叫喊聲傳了過來,幾個工人正鬧哄哄地忙著從船上卸貨,一股濃濃的腐魚氣味沖鼻而來。

他把菸灰彈進河水裡,又吸了一口,肚子一凹一鼓像個氣球。“我叫斯威尼。你想打聽什麼?”

這是我幾周內聽見的最友善的話了。

“不知道從哪跟你問起,呃——先告訴我你怎麼認識他的吧。”

斯威尼吸了一口,香菸的尾端閃起橘黃色的光。

“他老爹跟我是哥們兒。”

“桑託羅的父親也是碼頭工人?”

“是啊,不過。他已經走了,癌症。”

我媽媽也是。“他——姜尼——他們家是不是個大家庭?”

他又吸一口。“算是吧。我記得有四個小孩。除了姜尼還有三個女兒。”

“他們住這附近嗎?”

“就在這不遠。”他把煙往碼頭外一彈。菸灰落在水裡,發出輕輕的“嘶”的一聲。“你想知道什麼,女士?”

我吸了一口氣。“斯威尼先生,我認為姜尼·桑託羅沒有殺他女朋友,但是陪審團不相信我。如果不能證明我言之屬實,我就再也不能正常工作了。我正在尋找能證明他清白的任何證據、任何說法、任何有可能證明他沒殺人的東西。我覺得要先從這個地方找起。”

他凝視著我,又一次長長地審視著我;然後才開口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恐怕也幫不上什麼忙。”

“為什麼?”

“我——嗯,這麼跟你說吧,姜尼這小子不招人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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