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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第1页）

浑身是血的段行川走在街道上，吓得路人绕道而行，纷纷侧目。

街道上的所有人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

段行川死死咬紧牙关，口中的血腥味勉强维持他的意识。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金台寺山下。

段行川抬头望去，雾气氤氲的山顶上有座香火旺盛的寺庙。

这是他当初入佛礼佛的那件寺庙。

故地重游，已是三年后。

上一次前来，是为了乞求自己忘却对叶舒兰的感情。

而如今前来，则是为了向宁玥笙赎罪。

脑海中再次浮现刚才所听见的话。

离开老宅前，老夫人再次叫住他。

她那双沧桑的浑浊双眼像老鹰捕食般紧盯着他：

“段行川，你既然现在表现出一副很爱小宁的样子，为什么过去又要冷落她、欺辱她？”

“你喜欢素净，她就扔掉所有颜色艳丽的衣服。你喜欢养生，她主动去学针灸，甚至为了练手，扎得自己浑身是孔。”

“她当初为了你改变自己的喜好，为了迎合你付出这么多，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去挽留心灰意冷的她……”

这些年宁玥笙受过的苦，连老夫人都比他更清楚。

思绪转回眼前，段行川攥紧双拳。

无论别人怎么说、怎么骂，他都绝不会放弃。

他正要踏上台阶时，身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呼喊声：

“施主，请留步。”

段行川循声望去，一位身穿僧衣的老住持站在不远处。

老住持一眼认出他是三年前来过的人。

他心中顿时了然一切，盘弄起手上的佛珠：

“寺庙本洁净之地，施主满身血污就进去，实在是不妥。”

“那是寺庙里的净池，施主先下去洗去血污吧。”

段行川顺着他的手指指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