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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第2页）
那片池水上飘着枯枝烂叶，似乎还有蚊虫尸体在池面悬浮。
但几乎是毫不犹豫，段行川径直走向净池。
他深吸一口气，憋气沉入池底。
没多久，身上的血污早已冲刷得一干二净，湿透的衬衣紧贴健硕的身躯。
老住持递出一套微微泛白的僧衣，示意他去不远处的小房子里换上。
再次出来时，段行川仿佛变回三年前那位清冷无欲的佛子。
唯一不同就是，他眼底多了那股暗流涌动的情绪。
老住持开口询问道：
“施主此次前来，莫不是想结缘？又或是想断缘？”
“我想赎罪。”
段行川淡淡回答，“过去我做错太多事，我想再续我和她的缘分。”
“正好，三年前有位女施主也想结缘，你既然和她的需求一样，那简单重复她做过的祈祷便是。”
老住持轻轻扬了扬下巴，“上山这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一跪拜一叩首，心诚则灵。”
隐约察觉他话里的深意，段行川眉头一拧。
但最后，他还是没勇气将心中的猜测问出口。
那位女施主是不是姓宁……
众目睽睽之下，段行川神色无比虔诚，缓缓走到第一级台阶前。
一跪拜，一叩首。
整整九千九百九十九级楼梯，他祈祷的动作没有半分敷衍。
终于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段行川的额前早已青紫渗血。
鲜血沿着脸庞留下，流进眼眶刺痛双眼。
过度失血的晕眩感，段行川的意识愈发模糊不清。
满脑子都是宁玥笙的一颦一笑。
最后，他唇角微扬，无力倒在地上。
眼前发黑，意识就此中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