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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嬈聽到關鍵——那一日,本該出現的裴彥,受傷了。
從長安獄出來,馬車已候在門口。
李星嬈眼神一動,目光越過馬車,看到了馬車另一側站著的人。
是裴鎮。
第95章
裴鎮會出現在這裡,顯然是知道她來了。
但他並無靠近的意思,只在那頭站著,一動不動。
李星嬈腳下邁步,卻不是直接蹬車離開,而是饒過馬車,來到裴鎮的跟前。
“怎麼,怕本宮來洩私憤嗎?”
裴鎮扯扯嘴角:“殿下就算要洩私憤,也不會是衝著牢裡的人。”
李星嬈凝視他片刻,轉身往前走,裴鎮意會,保持著一步距離跟了上去,兩人無言的一路同行,馬車則遠遠跟在後面。
不知過了多久,李星嬈忽道:“今日在朝堂上時,本宮曾悄悄將裴彥的臉幻想成你的,從剛才到現在,本宮一直在想,倘若夢裡的自己能聰明些,自立些,是不是也能像今日這樣,早早揭穿陰謀,不至於落得那個下場。”
裴鎮垂眼看著她的腳步:“幸而殿下還是揭穿了裴彥與幕後之人的陰謀。”
李星嬈忽然止步,裴鎮同步定住,眼眸微抬,她已回過頭,眼底含著嘲諷:“可如今的裴彥,並不欠我什麼。”
裴鎮點頭:“是,冤有頭,債有主,殿下要算賬的人都不是他。”
李星嬈朝他走了一步:“所以,你做好準備讓本宮算賬了?”
裴鎮:“此前承諾,絕無虛言。”
李星嬈穩住氣息,側首避開他的目光,也藏起自己眼中的情緒,鎮定道:“此前本宮曾問你可有什麼要解釋的,你說沒有,事到如今,你還是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裴鎮看著她,嘴角輕輕扯了一下,低聲道:“若微臣沒有記錯,殿下上次問時說過,那是最後一次問。”
其實,李星嬈問出這話的時候,心裡就已經後悔了。
她當然記得自己曾說過不會再問他。
可是,當她今日將裴彥的過往全部抖出,看他面對真相又驚又恨的樣子,心中竟然荒唐又可笑的與他共情了,有那麼一瞬間,她竟然有些同情他。
至少他們兩人,都算是被引誘入局,自以為是做了許多措施,又在得知真相時悔之晚矣。
當然,這份淺淡又短暫的情緒並不足以支撐她去做點什麼,但在此事之後,她每每想到裴彥在殿中的模樣,心中便久久難以僻靜。
原來,這才是裴彥會出現的原因,那昔日的裴彥呢?
他又是如何被選中成為這個人,他的從前又是如何?會不會等她聽完他所說的前因後果,也對他產生了同樣的同情,進而連那份恨意都消減了呢?
意識到這一點,李星嬈心中的矛盾便加劇,好似她還在盼著他有苦衷,希望能有一個不必那麼恨他的理由。
面前的身影忽然一動,李星嬈下意識轉頭,人已被他擁入懷中,緊緊抱住。
她愣了一下,僵在原地。
裴鎮收臂埋首,用力抱住面前的女人。
“裴彥入局,的確是別人精心設計的一場騙局,但此後行事於抉擇,皆出自他本心。人在局中,便生貪念,或為權欲,或為情意,追根究底,都是在不擇手段的得到一份本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所以,殿下不必為此再三踟躕,擔心自己恨錯了人。若非身處陰謀之間,殿下想要做的每一件事,其實都不算錯。”
“阿嬈,”裴鎮忽然換了稱呼,聲線壓抑而低沉:“對不起。”
這一聲,讓李星嬈腦子裡的那道人影以及他的一切,完完全全的清晰起來——
春宴初見,她執著於與姐妹爭妍鬥麗,卻被她們擺了一道,以鬥文分高低,所有人都為李婉讚許喝彩,人群之中,唯有他駐足於她的詩作前認真欣賞。
她心中緊張,卻不願叫人看出,故作冷豔的問他有什麼好看,他頭也沒回,評斷起她的詩作,每句話每個字都敲打在她心頭,待他回頭時,她心間撐起的冷牆轟然崩塌。
那是她第一次在這樣的場合沒了與人比斗的心思,她與他閒庭漫步,說了好多好多的話,他是個溫柔、耐心又聰明的男人,他可以精準的理解她想要表述的東西,理解她的看法,甚至猜到她的心思。
李星嬈從沒有覺得與人說話是一件這麼愉快的事情,而她在享受這份感覺的同時,又想要回饋些什麼。
於是,她也開始多方瞭解這個叫裴彥的男人,從他的出身、來歷、喜好,一點點琢磨他這個人,那時候,她其實就感覺到,裴彥和她所見過的所有世家公子都不同,像他理解她一樣去深解他的心意。
隨著他們之間越發熟絡,私下相處時,他偶爾也會言語上離經叛道,以她那時單純年輕的閱歷,只覺刺激又默契,好像找到了一個相互瞭解的知己伴侶。
從那時起,她幾乎沒有再對著母后和皇兄耍性子,甚至在面對他們的時候,不會再沉浸於過去的那些事,因為有另一個地方,可以收容她所有的情緒。
禮尚往來,裴彥也會與她說些朝上的事情,有他能解決的,也有他束手無策的,可是李星嬈從未見過他為這些事心煩意亂,他都當樂子說給她聽得,搞得她原本想安慰他,最後生生變成羨慕。
他失笑道:“羨慕我什麼?”
她很認真的想了想,然後伸手點了點他心口。
在她看來,他是個心智極其堅定的人,這樣的人,不會輕易被外界干擾影響,無論是完成一個任務還是達成一個心願,都可以在自己的節奏中不疾不徐,這樣的人,往往會讓人覺得安心可靠。
她真心道:“阿彥,你定是被親長認真教養長大的。”
他愣神半晌,才輕笑道:“殿下所謂的穩重可靠,但凡有些閱歷就能磨鍊出來。”
她秀眉輕擰,固執的搖搖頭:“還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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