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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法院一审判决准予离婚。
崔明延全程没有出庭,让这场判决来的更加干脆。
我将判决书仔细叠好,塞进行李箱的暗袋。
周知聿站在公寓楼下,手里拿着车钥匙:“我送你去车站?”
“不用了,”我拖着行李箱走向电梯:“叫的车已经到了。”
他固执地抢过行李:“至少让我送你这一程。”
高速路上,雨刮器在车窗上划出规律的弧线,周知聿忽然开口:“其实……”
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他的话。
后视镜里,一辆越野车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
“砰——”
巨大的撞击力让我的头狠狠撞在车窗上。
最后的意识里,我只看到安全气囊刺眼的白。
再睁开眼时,眼前是陌生的黑暗,窗外隐约可见起伏的山影。
这是哪里?
我下意识摸向额头,指尖触到粗糙的纱布。
视线逐渐聚焦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阴暗中浮现。
“醒了?”崔明延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我不由自主往后缩,后背贴上了冰凉的墙面:“你疯了吗?这是非法拘禁!周知聿呢?你把他怎么了?”
“你现在眼里、心里就只有他了是不是?”
崔明延瞳孔骤缩,一把掐住我的手腕。
他急促喘息着,又缓缓放柔语气:“疏雨,只要你听话,我们还能回到从前,不!我可以对你比以前更好!”
“够了!”我用力挣脱他的桎梏:“崔明延,你让我恶心!”
“我恶心?”
他又哭又笑地看着我,我也不甘示弱地瞪着她。
昏暗的房间里,我们像两个困兽般对峙着。
良久,崔明延松开手,后退了一步:“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我一字一顿:“永远不可能。”
崔明延离开了房间。
日子在囚禁中缓慢流逝。
每次崔明延来,都会带来新鲜的花束和精致的餐点,仿佛这样就能弥补他把我关在深山别墅的事实。
“你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他眼底泛着不正常的血丝,却温柔笑着:“等到你愿意重新开始那天……”
“啪!”
我一巴掌下去,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
崔明延的脸上迅速浮现出鲜红的指印,却笑得更加病态:“就这么点力气?再多打几下?”
“林疏雨,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但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离开我。”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除了自由。”
这一刻,我终于认清了他眼里的偏执有多可怕。
沉默许久后,崔明延恢复了平静。
“今天没什么阳光,我带你出去走走。”
他单膝跪地,小心翼翼给我穿山袜子,就像热恋时那样温柔体贴。
就在他低头系鞋带的瞬间,我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用尽全力朝他后脑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