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说吧。”
走廊四下无人,郭声遥警惕地望了望,这才开口:“老板,联姻是您的家事,我们没有资格置喙。”
她抬头,鼓起勇气:“但我师父您是知道的,他脾气最好了,这么多年从没发过火,再难的事也一声不吭就做了,他的人品您信得过吧?”
“当然。”周屿毫不犹豫。
林云书那脾气,确实是静,也倔,就像棉花成了精,想叫他任性发一次火比登天还难。
或许他的棉花里也藏着针,但还从没有人能碰一碰他的针尖。
“您信他这事儿就好办了,”郭声遥憋着一口气:“不是我想告状,实在是您那相亲对象太、太欺负人了。”
周屿没出声,示意她继续说。
“他瞧不上我师父,觉得跟他见面是掉价,这就算了,可他走路要我师父扶,吃东西要他亲自服侍,来来回回就把人当下人使唤!”
“林云书都干了?”周屿反问。
“那不然呢,”郭声遥阴阳道:“人以后可就是董事长夫人了,谁敢忤逆,他甚至都想好了,以后和您有了宝宝让我师父去当月嫂!”
她越说越委屈,带上情绪:“您是没看见,当时我师父脸都白了!”
话音落下,周屿脸也黑了个透。
郭声遥意识到自己激动过头,竟然对着顶头上司嚷嚷起来,唰地泄了气:“对、对不起老板……”
周屿不知道在想什么,抱着胳膊,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手机屏。
郭声遥也没吭声,静静等待老板传达指使。
思考这么久,肯定在想怎么整治穆家那傻逼,郭声遥想着想着都开始热血沸腾。
只要老板下令了,她这状就不算白告。
“哪家?”
“啊?”郭声遥一懵。
“我问你,”周屿语气冷冷的:“今天见的哪家。”
“……”
郭声遥差点晕倒。
你大爷!
合着这甩手掌柜连自己的相亲对象是谁都不知道。
她稳着一口气,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祥誉地产,穆家。”
“行,我知道了。”周屿大手一挥,显然心中已有决断:“你回去吧——等等。”
郭声遥又转回来:“老板您还有什么吩咐?”
“你说你师父当时听到那人发癔症要跟我生孩子,不高兴了?”
郭声遥:“?”
这暴龙又抽什么风?
她仔细回忆,当时林云书那个表情,算是不高兴吗?反正是有点难受,那也算吧……
她肯定地点了点头:“很不高兴。”
刹那间,周屿眉间的阴云散开了。
郭声遥:“??”
大老板再一挥手,轻快不少:“回吧。”
说完转身推开那扇厚重的实木门。
郭声遥:“???”
什么玩意儿?
怎么还阴转多云了呢?
她开始反思自己,难道是状没告好?
不应该啊,明明该说的都说尽了,情绪充沛言辞恳切,林秘书弱小无依的形象跃然嘴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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