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屿插兜往林秘书的办公室走。
这两间连在一起的办公室是他特意找人设计的,每次进出都能看见林秘书那张漂亮又冷淡的脸。
每天心情都能好不少。
那些不懂事作践林云书的人他自然有办法收拾,但更让他惊喜的是,林云书的反应。
林云书居然对他的事情有反应了!
这么想着,他连握住门把的手都充满柔情。
啪啦——!
门内突然传出一道尖锐的声响。
有人在里面摔杯子。
周屿手停住了,脸冷了下来。
“你是什么东西!”周兴德暴怒的声音穿透金属门:“敢骑在穆家少爷头上作威作福,你也不撒泡尿照照——”
咣!
门被重重踢开。
周兴德的叫骂戛然而止。
周屿倚在门边,视线扫过地上的一片狼藉。
周兴德砸了一只玻璃杯,碎片从林云书脚边擦过,一直溅到门口,碎碴遍地,可见用了多大力气。
“叫啊,”他抬起眼看向里面的老头:“刚不是骂得挺起劲吗,怎么不继续了?”
周兴德喉头一哽,看向周屿的眼里有了忌惮。
这些年自己这个儿子羽翼渐丰,已经快要将他在集团的权利彻底架空,临安集团是他的父亲,周屿的爷爷白手起家缔造出的奇迹。
老爷子在世时就嫌弃他这个儿子平庸无能,对孙子格外看重。
临死时居然直接越过他这个身强体壮的儿子,直接将集团整个交到了周屿手上。
这不仅让他里里外外变成了个透明人,更是明摆着的奇耻大辱,周兴德自始至终都咽不下这口气。
但事到如今他也不敢对着儿子硬刚,错开视线,想借此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可惜周屿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主。
他慢悠悠走进来,经过林云书身边时瞧了瞧那人的脸。
确实很白,嘴唇都没有血色。
心情更糟糕了。
“给你机会你又不说,哑巴了?”他把火撒周兴德身上。
这调调呛人又没礼貌。
林云书微微抬眼,果然看见周兴德气得脸都涨红了。
周屿却不管:“你不说我替你说。”他挡在林云书身前:“我秘书,我亲自请来的,我带在身边三年朝夕相处的。”
他弯腰,挑起一边眉毛注视自己憋屈的老爹:“您说我是什么东西?”
“周屿!”周兴德忍无可忍。
现在还有个秘书在场,他无法忍受儿子当着外人的面下自己面子,试图用身份压制:
“我可是你爸!”
“多稀奇呢?”周屿嗤笑。
“你!”周兴德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绕到周屿身边:“你说你脾气怎么就这么呛呢?我好心好意给联姻,找的那都是门当户对的好人家!你倒好,随便派个什么就去了,还胆敢冲撞人家,这就是你教出来的规矩吗!”
“对,是我教的。”
周屿直接顶回去:“我早就叫他该骂就骂该打就打,气死别人总比气死自己强,可他就是那么爱客气一性格,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个子比周兴德高出不少,垂眸一凝就让人打了个寒颤:
“他客气,倒是让你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你是哪根葱啊?”
“周屿!”
周兴德气得浑身血都往头顶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