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渊端着茶杯,手拿茶盖抹着浮茶,眸光沉着。
低头轻抿一口茶后,他道:“那看来本官得直接去拜访你们的皇帝陛下了,关于公主之死的真相,本官恰好还有另一幅画,顺便呈给陛下……”
“嘭!”言谨行重拍着桌面,他被顾青渊的话气得胸中发闷,握着椅子手柄的手掌因用力而关节泛白。
顾青渊竟敢在他的府上明晃晃地威胁他!
眼中杀意隐现。
此人绝不能留!但不能在府里动手。
言谨行按压住愤怒,脸上浮着虚无的笑。
“陛下公务繁忙,顾大人还是不要打扰为好,区区一个青楼妓伶,本相还是作得了主的。”
顾青渊轻放茶杯,眼中带着从容。
“那本官就先谢过言相了!”
言谨行命人将顾青渊送出府。
他渐渐面露怒容,双眸冷厉。
一抬手,将桌上的茶杯扔向地面,茶水四溅。
“何墨,去盯着他,我不想看到他活着回到南凌!”
“是!”何墨悄然现身。
“都是云容那死丫头干的好事!”言谨行骂道。
如果不是父亲留下的那封书信,说她聪慧沉稳,豁达敏捷识大体,将来必会对言家有帮助。
还在信中再三写到让他照顾好这个义妹,不得怠慢她,还要给她寻个好人家嫁了……
不然他是真想把这祸害赶出言府!
“阿秋!”
云容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揉着发痒的鼻子。
哪个畜生在骂她?
听莲正端着百合粥进了门来,“小姐,您是不是昨夜受了寒风了?要不您还是休息一下吧!”
云容伏在桌子前正忙着书写,她要趁现在还记得在密室中看到的东西,将所有东西写下来。
这将会是她以后的保命符。
云容抬头注意到听莲脸色有些不对,关心地问: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听莲将粥放在桌上,然后捂着手臂,撅嘴道:
“不知道是哪个小厮不长眼,刚才奴婢经过公子院门前突然撞上来,撞得奴婢这手臂好疼,差点将粥都撞地上了!”
云容搁下笔,小心检查着听莲的手臂,只是些轻微皮外伤,有点淤青。
“没事,你去拿点淤伤膏捈一下就好。”
“恩!谢谢小姐!”听莲感激地朝云容笑道。
云容浅浅一笑,重新提笔,骤然,一丝念头闪过,手中的笔停顿在半空。
她的目光看向桌上的百合粥……
拿起粥碗,果然,在碗底贴着一张细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