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况佑年走的近了,她才看清他手中托盘端着水和饭菜。
他将托盘放在地上,交代道:“别试图逃,这银链锁扣不是你能挣脱的。也别想着死,你若死了,苏越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殷问酒不说话,她不明白况佑年这是为何。
等人走后,她才挣扎起身喝水,缓过劲来时她才注意到这地方似乎是一处暗室。
靠着墙上的火把照明,连白天还是黑夜都分不清楚。
墙上除了有限制她的锁链外,还贴着不少符咒,离得太远,她看不清画的什么。
没有日光,不知时辰,不知日子。
殷问酒睡睡醒醒,又到嗓间干涸时,暗室门再次打开。
这样重复至少十余次后,殷问酒明白了,他只是在拖着她一口不死的气。
不至于渴死,不至于饿死。
整日整日的无力、颓废、没办法思考任何、意志逐渐崩塌。
她不问,况佑年也不说。
直到这一日,况佑年再次在她濒临渴死的关头送来水和吃食。
但这一次,他没着急走,也没好心的送到她嘴边。
等殷问酒自己挣扎着喝下后,他才开口道:“为何不问?”
殷问酒眯着眼看他,不说话。
况佑年又重复了一遍:“为何不问?!小小年纪,这身骨头倒是硬得很呐!”
殷问酒情绪稳定的很,况佑年倒是崩溃了般。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半晌,殷问酒声音沙哑道:“怎么?又失败了?”
况佑年眉心一拧,疑惑道:“你知道什么?”
殷问酒嘴角轻扬,不答。
况佑年如今一副老人模样,眼中的慈祥已不见半分,他用干瘪褶皱的手掐住殷问酒的下颌,“小丫头,你装什么呢?”
殷问酒还是不说话,最终况佑年气急败坏的走了。
次日,他搬来一张长桌,在上头摆列着些什么东西。
准备好后,他带着一把短匕首朝她走来,二话没说便是一刀,划在她后背上。
血迹很快染湿早已不成颜色的衣裳,况佑年拿一只笔,笔尖狼毛沾取她的鲜血后,退回桌前开始画符结印。
似乎颇为艰难。
就这样沉默了好几个来回,殷问酒满背刀痕,深浅不一。
她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受着。
况佑年最终摔了狼毫,震怒道:“我怎么可能选错!不可能!你就是最好的!只有这样的八字,这样命格才配得上我!”
这一次,他更加失控,在殷问酒的冷漠注视中,再次甩袖离去。
刀口上的血逐渐凝固,殷问酒冷得发颤,迷迷糊糊中有人在为她上药,甚至为她换了一身干净衣裳。
她想着,况佑年必然舍不得让她死。
如此又是几次,匕首、短刀、长剑纷纷往她身上招呼着,事后,再派人为她上药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