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谈话过后没多久,卫家被搜查。
府中阵眼被挖出,天子大怒,全府老弱被羁押,分派多道兵马去缉拿分往各地的卫家军。
大周国土之上,卫家军四分五裂,消息不通。
既无法聚力一反,又不敢聚力一反。
……
“也不会聚力一反。”
卫老将军营中,他声音沉的厉害,是失望至极。
“老夫早在多年前,便要上交兵权,卫家护国百余年,我知若是不上交兵权危机必然。
老夫也读史书,也见证过先烈。
护国有功,陛下要赏,赏给天下看,赏得士兵更用力挥刀向敌。
战事不断,出兵不断,赏银赏权不断,必然就会出现高位。
如今卫家这般的高位。
我弃权示忠心,陛下不应,口口声声信任,大周有卫府在他便可安枕无忧。
旁人听到这话,必然要气焰高涨几分。
但老夫只觉后颈发凉的厉害,陛下不接,他是怕人言。
他连这些人言都想要抹得无声,他要么当真坚信不疑,要么便等着会对我卫家重击。
可自古帝王……呵呵,”
卫老将军轻笑几声,笑得干咳起来。
卫清缨忙倒一杯温水递过去,“爷爷,为何不会聚力一击?他此番将满府能领军作战的主心先后分派得干净,这便是要动!”
苏越回道:“动是必然,你知,卫无患知,卫老将军亦知,他要动且压根不惧你们心知肚明的根本,才是关键。”
卫无患道:“此话怎讲?”
苏越:“在京中,每一道旨意的战事皆真实存在着,你们不接圣旨应战,便是抗旨不尊。
一道又一道旨意将卫家军分得四分五裂,他图的是安心,让你们无法聚力,消息不得互通。
但不管如何动作,动卫家,哪怕理由再冠冕堂皇,卫家之忠义,百姓、忠臣、读圣贤书的学子们,必然多有不信。
所以不在于何时动,如何动,因为不管怎么动,周洄必然要遭昏君忌臣的骂名。”
卫清缨压眉盯着苏越,道:“苏姑娘看得如此透彻,可知他要如何不惧?”
苏越一时没想到,坦言道:“不知道,但眼下他必然已经开始动了。”
卫家有劫,劫利于周洄,也利于况佑年。
利周洄的原因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大周国泰民安之际,岂容将军府声高盖帝王。
而利况佑年的,苏越只能想到再活一世,至于如何活,她看不清。
卫老将军叹出一口浊气来,“生为卫家人,苦了你们。”
这便是接受了这样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