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烫的屏幕贴在脸颊,不知那边又说了什么,邬捷这次没了好耐性:“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我说话?”
电话另一边,站在窗台边的人气笑了:“邬捷司令确定要跟我撕破脸?”
说个话还文绉绉地,邬捷现在没时间跟他扯那么多,忙得很。含烟的艳唇轻轻飘飘吐出话:“不是我要撕破脸,是你欺人太甚,当然了,孟邦的新主席要是想来老挝做客,我是欢迎的。”
电话挂断被她撂在桌上,不屑嗤笑一声。
被挂断电话的男人猛地一震,手机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现在也不早了,吴子奇还没睡,守在书房里等命令。他默不作声打了个哈欠,才一半又被面前男人的动作吓回去。
房间对面能瞧见偶尔行驶过船只的湄公河,魏知珩站在窗边,望向的正是对岸的老挝方向。
刚才的通话很不愉快,瞧瞧把他气成那样。
人传出逃跑消息到现在足足有四五天,追踪的人几乎要将整个缅甸山头搜完了,夜晚的直升机基本没有休息,开夜视巡逻,把娘水镇其他几个山头都搜遍了也没能找到踪影。
不得不说,这女人反侦察能力极强,躲过了故意布下的天罗地网,竟能从眼皮底下坐走私车、陆路换水路偷渡逃跑。一跑,还跑到了老挝去。
原本吴子奇还纳闷儿,他怎么会知道人什么时候跑,但想来一切有迹可循,还是对这女人太了解了。
不过看着气急败坏的样,显然是将人看得极重,既然极重怎么还能在明知徐诚有鬼的情况下舍得把人留在徐诚那做人质,引他犯错?魏知珩向来会变脸,脾气阴晴不定,他也不敢多问去确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司令,不早了,休息吧。”
魏知珩蓦地转过身睨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却让坐在沙上的吴子奇觉得脑门儿一凉。
他硬着头皮咳嗽两下才说:“琅南塔那个女人我们都没打什么交道,这样贸然过去,恐怕不妥。要是个圈套,那……”欲言又止,吴子奇试探地看向男人的脸色,现他垂了下眸,不知是否在思索他的话。
不是他多嘴,虽说孟邦现在由何尚荣接管,无需操心,可这样四处奔波,万一再次走漏了消息,被人算计埋伏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都能明白的道理魏知珩未必不懂,看来是真看重这女人。吴子奇忍不住升起了好奇心。
然吴子奇还是得到了个意料之中的回答,魏知珩不仅去,还亲自去拜访,把人要回来。
男人慢条斯理地将窗帘拉下,遮住景色一角,随后才坐回沙上:“要是圈套,不是还有你第一个上去挡子弹?怕什么。”
皮笑肉不笑的态度不像是玩笑话,魏知珩拍了拍他肩膀,一下比一下重,几乎要将他压垮。
吴子奇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下级最忌讳替上级做决定,更何况魏知珩这样聪明的男人哪里容他人置喙?
即便不高兴,他也还是笑着,只是这笑让人怵。
—
烟即将燃至指尖,邬捷放在嘴里又吸了一口才扔进缸中摁灭。
魏知珩要来她这里找人,倒是想不到,狗鼻子一样,查得居然那么快。这通电话也说不上让她烦躁,至少目前问题没到眼前,一切都不重要。
她将双腿舒服地抬在桌子上,边揉眉心休息。歇了会儿才睁眼,准备去找找乐子。
小美人舟车劳顿来找她,今天一个人过夜,恐怕也会害怕。还真是苦恼,罢了,谁叫她是善人呢,没办法,陪陪她吧。
邬捷解了两颗扣子,哼着歌儿,信步而去。
房间上了锁,她啧了声。真不懂事。
钥匙转进门锁中咔嗒一声打开,刚进入房间里,邬捷便看见了浴室的磨砂窗上那道赤裸的、若隐若现的曼妙曲线。
淋浴的水声不断传来,她心跳了下,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而浴室里的人似乎还没察觉到有人闯入,顶着满头的泡泡正在冲洗,冲洗完还拿沐浴露抹身体。
邬捷站在磨砂窗半米外,里面的人瞧不见她。这点正好,看不见她才有光明正大的机会看。
水声逐渐变小了,那道模糊的影子在抹沐浴露,她歪了下脑袋,香味顺着一层玻璃传来,令人忍不住想打开一探究竟。
是这么想的,邬捷动作也没落下。
军衬衣一颗颗扣子解开,她也没太急,解到第二颗之后停了。
文鸢抹完沐浴露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扯了个浴巾裹住,想转过身去看。
突然,玻璃门被打开,她瞪大了双眼,满是惊恐!
柔和的灯光下,那张精致的脸轻佻极了,雾气散开,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邬捷眼底毫不掩饰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