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好久以前,可儿津津有味的跟我讲过一个老游戏,说反派问主角度过这么多苦难到自己面前,到底是图什么?
很多玩家当时以为主角会讲很多大道理,会有很多爱和正义。
但结果回答非常简单,因为“活下去”
我和冯慧兰对视一眼。
这一瞬间,我第一次这么清楚的感觉到什么叫“心有灵犀一点通”
我觉得…自己应该能懂她的想法。
她也许看懂了,或者,至少她“感觉”到了。
她本能厌恶安娜那种“万事皆虚”的解构视角,但又不知道如何反对。
但眼前这个正和注定的命运肉搏的男人,给了她一种力量,一种…共鸣。
这就是现在的她。
那个天旋地转的暴雨夜,被保护性停职的羞耻,被玷污信仰的愤怒。
还有那个始终环绕着她的,原生家庭和人格矛盾的衔尾蛇。
这些东西死死地缠着她,勒得她喘不过气,勒得她想要尖叫、狂嚎。
但就像拉奥孔一样。
我非常笃定,即使有一天,大厦将倾,万策已尽,但冯慧兰永不投降。
她就这么端着那个空了的酒杯,一动不动地看着。
那个背影在巨大的悲剧雕塑前,显得那么渺小,又那么坚硬。
我看着她,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怜惜。
这一刻我又老毛病作,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沉重的气氛,比如“这哥们儿练得不错”之类的烂话。
还好冯慧兰打断了我。
她缓缓地转过头。
我到了嘴边的话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的眼神。
他妈的我可太熟悉了。
不是刚才那种被安娜压制后的烦躁和不安。
一种赤裸的“饥饿”。
一头刚刚在领地中受了挫的母狮子。失去的能量,被压抑的怒火,无处宣泄的恼怒……
现在她需要一个出口。
混合了体温的木质香水此刻仿佛变成了催情的毒药,直冲我的鼻腔。
她微微踮起脚尖。那张涂着复古红唇的嘴,凑到了我的耳边。
“……看这尊雕塑。”
“……看大腿内侧,那块绷得快要断掉的肌肉……”
但她的目光并没有看着雕塑,而是顺着我的西装领口,一路向下滑动,经过胸膛,腹部,最后极其露骨地扫过下半身,停留在了裤裆位置。
“……那种抽搐的线条……那种想要力却被死死压住的感觉……”
她顿了一下。
温热湿润的呼吸,毫无保留地喷洒在耳朵敏感的皮肤上。
“……像不像……那天晚上,在我家……”
“……你把我按在那个铁椅子上……从后面狠狠操进来的时候……”
“……我屁股的反应?”
“轰。”
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响,血液仿佛被点燃了汽油。
这里是美术馆。“高雅”的艺术殿堂。价值连城的雕塑,衣冠楚楚的人群。
这个女人,这个穿着高定礼服的女人。
她竟然在这里,对着一尊古典悲剧雕塑,情了!
艺术的张力,英雄的悲壮,肉体的痉挛,这一刻突然都导向了裤裆。
这,这太……太刺激了!
巨大的反差,在神圣之地行亵渎之事的背德感,简直比任何春药都管用。
我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起来,下身那原本还算安分的兄弟,像是听到了冲锋号瞬间起立,把修身的西裤顶起了一个尴尬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