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金铃铛响动,我脚踩着一双小巧的舞鞋,外挂着一圈精巧的珍珠流苏。
长公主从大堂的屏风后绕出来,端着茶杯的指尖空悬着,有些微微颤抖,她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兴奋:“初安,转个圈。”
我听话地转了一圈,雪白的裙摆上有珊瑚珠点缀,像雪地里盛放的红梅。
月魄珠随着我的动作滚出细碎的光纹,在地面映出一小片蔚蓝的海。
“这哪是穿衣,这是将星洲的海全都穿在了身上。”吞花很满意我的表现,此刻我是整个扶摇阁的骄傲。
“可别说了,再把我捧高一点,我就晕头转向了。”我有些不好意思,许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万众瞩目了。
侍卫们把脸别向墙角,耳尖红得像被烙铁烫过,连余光都不敢落在我身上。见过了尸山血海的他们,竟是羞于和这样的我对视。
绣娘们挤在门口,最小的那个捂着嘴说:“这月魄珠会跟着人动呢……”话音未落,一阵穿堂风,三层轻纱卷动,把所有人的魂魄都卷进了这一席华美的衣袍中。
“本宫见过许多华美的衣裳,金翠堆得再厚,也不及你半分明艳。”长公主眼底盛着惊艳,面上却浮着一层淡淡的悲戚。
今日登台,成败在此一举。
“殿下静候佳音。”
望海宴的舞台搭建在星洲最东边的海岸线上,数十根柱子撑起穹顶,覆着天幔,在暮色里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柱子上缠绕着一种独特的藤蔓,据说是海里的珍宝,在夜色中会出幽暗的光芒。
“你们瞧这舞台,像不像一只巨大的飞鸟。”我坐在后台等待着,吞花和珠华陪在我身侧。
“飞鸟还得有个脑袋呢,我看这就是只王八。”珠华不认同我的观点,说出的话还夹枪带棒,只因她刚才和一家星洲本地的花楼老板起了龃龉。
这望海宴的舞台就是他们出资搭建的。
台下宾客席沿着海滩铺展开,灯火与海面倒影交叠,甚是好看。
当然最美的还是舞台中央,竟然凿出了一方浅池,引了海水进来,底下不知道铺了什么宝贝,月光落进去,漾开满池银鳞。
长公主乔装打扮后在宾客席的第一排落座,珠华抱着我的琴不撒手,生怕出现什么闪失。
所有人都严阵以待,这让我更紧张了。
周遭的一切喧闹都像是隔了一层薄膜,突然之间模糊得厉害,我的思绪莫名其妙飞到了镜湖山庄里,那夜大家起哄,我伴着陈烟的箫声跳了一支舞。
那天郑东榆也在,那是他和吞花破镜重圆的日子。
好像不能说是破镜重圆……冰释前嫌?也不太对……
总之,那天是我第一次对郑东榆的人物形象有了正面反馈。
“下一个便是你了。”吞花轻声提醒我,将我从回忆中拉回来。
我抬眼望向台下,人群如织,觥筹交错晃得人眼晕。
忽然在那一片灯火明暗的交错处,一道熟悉的身影撞进眼底——那人带着斗笠看不见脸,但腰间别着的弯刀甚是眼熟。
那不是野那的佩刀吗?
我死死盯着那人,他似乎有感应一般,朝着台侧看过来。
我心里一惊,赶紧心虚地撇过头,却忘了这台侧有幕帘,他就算看向这边也找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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