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漪靠在窗边,看着院里新开的几株海棠,心情却并未好转。
孕吐的折磨和莫名的烦躁让她看什么都不顺心。
“玖儿,”她蹙着眉吩咐,“去跟厨房说,晚膳的汤做得再酸些,一点油腥都不能见。”
“是,小姐。”
玖儿连忙应下,又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方才许妃娘娘派人送来几匹新到的软烟罗,说是给您做春衫最是舒适透气,您可要看看?”
王清漪兴致缺缺地摆摆手:“先收着吧。”
她顿了顿,想起一事,“昨日罚的那个叫小鹊的丫头,怎么样了?”
玖儿回道:“按您的吩咐,罚了半月月例,她也老实多了,干活不敢再出差错。”
她说完又有些犹豫,她觉得这罚的有点重了,但看着小姐不好看的脸色,玖儿还是没敢把这话说出口。
王清漪“嗯”了一声,没再多言。
她并非刻薄之人,只是孕期不适加上骤然掌权,让她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玖儿……”王清漪开口,想说绕过小鹊这一回,话到嘴边,又觉得立规矩不能随便改,最后还是没把这话说出口。
“你去帮我看看让她们煮的鱼汤弄得怎么样了。”
玖儿点头答应。
栖云院
许清岚正在查看这个月的账本,春熙悄步进来,低声道:“小姐,寻芳院那边,王王妃今日又因着一点灰尘落了洒扫丫鬟小鹊,罚了嘴又扣了月钱。”
许清岚头也没抬,只淡淡“嗯”了一声:“知道了。”
她嘴角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冷笑。王清漪越是如此“雷厉风行”,底下积压的怨气就越大,对她越有利。
……
刑部大牢。
何明远蜷缩在冰冷潮湿的墙角,嘴唇干裂起皮,喉咙里像有火在烧。
一天一夜滴水未进,粒米未沾,饥饿和干渴折磨的他十分难受。
看到狱卒进来,何明远用尽力气拍打着牢门,声音嘶哑得像破锣:“水……给我水……我要喝水……”
一名狱卒慢悠悠地踱过来,隔着栅栏嗤笑一声:“哟,何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摆官老爷的谱呢?想喝水?没有!”
何明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好歹曾是四品大员!“你……你怎么敢!就算是犯人,也该给口水喝!我要见裴玄知!我要见四皇子!”
狱卒掏了掏耳朵,一脸不屑:“裴大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至于四皇子?呵,您还是省省力气吧!”
“进了这地方,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还当自己是那个前呼后拥的盐运使大人呢?”
说完,狱卒不再理他,哼着小调转身走了。
许府,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