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已经想到陈其婉要请她去做什么了。
然而无论是将林姨还是方持礼,她都不想见。
“娘子为何愁眉苦脸?”听雪走到她身后拿起桃木梳为她梳发,动作轻柔娴熟。
“听雪,你说……要如何让一个男人断了想娶你的心思呢?”崔扶盈从镜中看着她问道。
听雪为她梳发的动作顿了顿,“娘子问这个是何意?”
事到如今,崔扶盈也不打算瞒着她呢,何况迟早也是瞒不住的。
“姨母有意为我定亲,然而我如今并不想嫁人。”
听雪默了默,“若是如此,娘子不妨直接与三夫人明说,以她对您的疼爱,应当不至于强行逼您嫁人吧。”
她摇了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麻烦在麻烦在这里,我无法回绝这桩婚事。”
“无法回绝?”听雪不解,“这是为何?”
“三言两语解释不清。”崔扶盈含糊地说道,“你只需要知道,我没有办法回绝这门亲事,只能让那位公子绝了娶我的心思才好。”
“那就有些麻烦了。”听雪皱着眉头,十分为难地说道,“不若娘子试试扮丑?”
崔扶盈闻言更是痛苦。
“他早已见过我了,此举定是行不通了。”
“那不然……装病?”听雪又说道。
“装病?”她眼睛一亮,“这倒是个主意。”
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男人最在意的莫过于一桩事——子嗣。
若是她没有生育子嗣的能力,就算方持礼不在意,他的父母也绝对不会同意他再娶他。
简直是一绝后患的绝佳之法。
崔扶盈顿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给了听雪一个拥抱。
“这个法子太好了。”她乐滋滋地又坐了回去,迫不及待地让听雪为她梳妆,打算用完朝食后直接去拜访府医。
只要买通了府医,这个法子也就成了。
这事隐蔽,崔扶盈谁也没带,自己孤身一人去找了府医。
府医年纪大了,他的住处十分僻静,院中晒着不少草药,散发着一股清苦的药香气。
崔扶盈借口自己是来请教药方的,小厮便直接将她领到了院中。府医正站在院中,手里拿着一棵不知名的草药放在鼻端嗅闻。
见到崔扶盈,他有些惊讶:“表姑娘为何来此?”
崔扶盈看了一旁的小厮一眼,轻声道:“可否请先生屋内说话?”
“这……”府医却露出为难之色,“表姑娘有什么事,直说无妨。”
“我有一张家传药方想要请教先生,不便让旁人听见,还是进屋再说吧。”她坚持道。
府医只好将她请进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