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现在可以说了。”府医看着她,表情不知为何有些紧张似的。
崔扶盈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开口说道:“先生莫怪,方才那什么家传药方全是我胡诌的,我今日来找先生,是有一事相求。”
府医露出诧异之色,“我不过一个府医,表姑娘有何所求?”
“先生也知道,我那怪病。”崔扶盈幽幽叹了一口气,“明日或许也会发作。”
府医有些惊奇:“表姑娘是如何得知的?”
“请先生听完我的话。”她轻咳了一声,“明日姨母若是请你为我诊治,我希望先生在众人面前,说我这病于其他并无大碍,却会让我无法生育。”
府医闻言骇然失色。
女子无法生育乃是大事,若是传扬出去,恐怕再难嫁人。可看崔扶盈脸色,竟似毫不在意。
他也终于明白对方为何会那么清楚地知道自己明日也会发病了,分明是要假装发病,以此为契机再借他之口告诉旁人她无法生育之事。
“表姑娘莫要胡言。”府医大惊失色之下,语速都快了不少,“这是事关女子一生的大事,我怎可胡言乱语?”
崔扶盈猜到对方或许不会那么轻易帮自己,便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金银珠宝递了过去,恳切道:“我知道先生定然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只不过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先生一定收下。”
府医却好像她手中捧着火药一般,连连退了数步,摆手道:“表姑娘这是做什么,恕我实不能收下,也无法帮表姑娘的忙。姑娘若是没有其他事,还是快离开吧。”
崔扶盈的手伸在半空,一时收回来也不是,不收回来也不是。
府医比她想象得还要难搞。
“先生可是嫌少?”她轻声道,“我可以回去再取。”
府医看上去羞愤难当,“姑娘误会了,我并无此意。只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受谢府恩惠多年,绝做不出这等欺瞒主家之事。何况事关重大,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我亦心中难安。”
崔扶盈被他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无论她如何恳切,府医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崔扶盈说得口都干了,对方都咬死了不肯答应。
崔扶盈咬了咬牙,终于还放弃了。
“既然如此,还请先生就当今日我没有来过。”
“表姑娘放心便是。”
府医见她终于放弃,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她送出了门,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生怕她再反悔似的。
崔扶盈:“……”
她颇感无力。
府医关上门,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身后隐约传来响动,一道脚步声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府医回过头,低头躬身道:“二公子……”
生病
谢昭手中拿着一卷医书,慢慢从屏风后踱步而来,显然将方才两人之间的对话听了个十成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