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翁法罗斯天地倾覆,乾坤倒悬。”
“自打那“金织”阿格莱雅与“纷争”万敌狼狈为奸,入主了永恒圣城奥赫玛,整个天下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阿格莱雅此人,名为“浪漫”,行事却狠辣无比,仗着一手织天造地的线法,将整个朝堂玩弄于股掌之间,但凡有半分忤逆之声被阿格莱雅现,只能大叫一声“苦也”,随后便被抽去筋骨,化作其座下华服的一缕金丝。
”“而那万敌,更是个有勇无谋的匹夫,号称万人敌,实则不过是阿格莱雅座前的一条恶犬。白日里巡街过市,但见车马仪仗比帝王还威风;到了夜里,则宿在阿格莱雅的宫中,秽乱不堪,坊间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一时间,朝中忠良噤若寒蝉,天下英雄扼腕叹息。这朗朗乾坤,竟成了妖妇与莽夫的掌中玩物!”
“正是:金线罗织弥天网,巨斧开山断忠魂。天下汹汹民怨起,只待雷霆扫乾坤!”
城南,一家不起眼的酒馆里,人声鼎沸,喧闹嘈杂。
说书人刚刚讲完一段“国贼当道”,满堂酒客都是一副义愤填膺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只能将杯中浊酒狠狠灌入喉中,权当是饮了国贼的血。
角落的一张木桌旁,气氛却有些古怪。
三月七和星捧着脸,百无聊赖地戳着面前的几盘小菜,对这异世界的食物充满了好奇,却又不敢轻易下口。
毕竟,她们不久前才刚刚从祭品的位置上被“请”下来。
楚智则端着一杯清茶,不动声色地听着周遭的议论,试图从这三言两语中,拼凑出这个模拟世界的完整图景。
“神明大人,您倒是说句话呀!”
坐在楚智对面的缇宝终于按捺不住,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楚智,小手在桌子底下不停地晃着腿,“我们总不能就这么干坐着吧?那阿格莱雅坏透了,我们什么时候去讨伐她?”
“三妹,不得无礼。”
为的缇安立刻出声制止,她对着楚智恭敬地一抱拳,小脸上满是与年龄不符的严肃与忧虑,“神明大人自有考量。只是……缇安斗胆,如今国贼势大,我姐妹三人人微力薄,若无神明大人指引,实不知前路何在。”
一旁始终闭目养神,腰背挺得笔直的缇宁,也在此刻睁开了眼,冷峻的目光落在楚智身上,虽然没说话,但那股询问的意味已经再明显不过。
被三双炽热的眼睛盯着,楚智感觉自己像极了幼儿园里被小朋友们围住,追问“为什么天是蓝色”的老师。
他放下茶杯,刚准备说些什么安抚一下这三位过于入戏的“天命之女”,邻桌几个五大三粗的佣兵的对话,却让他的耳朵微微一动。
“嘿!听说了吗?出大事了!”
一个络腮胡大汉压低了声音,却难掩语气中的兴奋。
“能有什么大事?难不成阿格莱雅那娘们儿终于遭了天谴?”
同伴不屑地撇了撇嘴。
“比这还大!”
络腮胡神秘兮兮地凑近了些,“之前在阿格莱雅手下做事的刻律德菈逃出了奥赫玛,了矫诏!号召天下诸侯,共讨国贼阿格莱雅!”
“什么?!”
“不止!斯缇科西亚的太守海瑟因也响应了!据说已经点齐了兵马,不日就要会盟!这天下,要变天了!”
这几句话如同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瞬间让整个嘈杂的酒馆都安静了一瞬。
紧接着,便是更为剧烈的,压抑着兴奋与激动的议论声!
“真的假的?刻律德菈要起兵了?”
“太好了!总算有人敢站出来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咱们要不要去投军?”
楚智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
刻律德菈、海瑟因、矫诏、会盟讨贼……这些关键词串联在一起,一幕波澜壮阔的历史大戏,已然在他脑海中拉开了序幕,就是有种莫名的即视感。
而他身边的缇安,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眼睛里迸出了前所未有的光彩,激动得小脸通红。
“神明大人!”
她猛地站起身,因为太过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对着楚智深深一揖。
“您听到了吗?天不绝我等!此乃天意啊!是上天也在回应我姐妹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