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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時分,從長三碼頭往回駛的車上,左震低頭看著被他攬在懷裡的錦繡。她的辮子已經解開,一頭寶絲幽黑的長髮,盈盈帶著暗香,順著肩背鋪瀉下來;裡面一件絳紅絲絨衫子,襯得她肌膚如雪。和明珠一樣,榮家的女人都有一身晶瑩剔透的好面板。長而微翹的睫毛低低垂著,鼻頭小巧圓潤,兩片淡粉的唇可憐兮兮地抿緊著……端的是動人心絃。

她羞澀而沉默,老老實實地靠著他的肩窩,懷裡緊抱著剛才鋪在她身下的那條貂皮斗篷——輕柔昂貴的貂皮,已經被她揉成一團,眼見是不能再穿上身了。

左震不禁微笑,想起剛才她在自己懷裡的星眸如水,嫣紅如醉,想起她過後的張皇失措,簡直差一點就跑去撞牆的無地自容。嘖,這丫頭還真是不解風情,害得他又拍又哄,幾乎累得半死。

「錦繡,」他柔聲喚道:「你又走神了。」

錦繡唔了一聲,臉垂得更低,幾乎埋到胸口去了。

左震把她抱在膝上,「你到底在想什麼東西?一路上除了『唔』就是『嗯』。還是不舒服嗎?」

「不,不是!」錦繡一聽他最後問的那句話,整張臉當場燒成一團小火球,拚命否認,「我,我只是在想……唉,這樣好象有點對不起……那個……」

左震眉頭一皺:「對不起什麼?」

「沒有啦。」錦繡頹然放棄解釋。她不是後悔,只是有些慚愧和內疚。當初是英少救了她,她對自己發過誓,要用自己的一切來報答他。一直以來,她以為自己喜歡的人就是英少,她也曾經為了英少的一言一行費心思量,滿心想著討他歡心,引他注意……可是,什麼時候開始,她居然變心了?她應該對英少忠誠不是嗎?也許,她根本就是個無恥下流的女人,看,剛才都做了些什麼!

「在我身邊,不要想別的男人。」左震的聲音溫和,但聽得出他的不悅。錦繡嚇了一跳,他難道有天眼通,怎麼她心裡想些什麼,一眼就被他看穿!

這丫頭,太寵著她了,就被她當成紙糊的老虎。左震暗暗壓下心裡的一股挫敗和惱火,三番五次,口口聲聲,都在他面前英少長,英少短,這還不算,她都是他的人了,居然還敢在心裡念著她的英少。放眼上海灘,還有哪個女人會有這個膽子挑戰他的耐性?他倒是也真佩服她。

英東是他的兄弟,錦繡是他的心上人。

他知道應該給錦繡多一點時間,慢慢等她成熟,等她明白,可是,到底他還是按捺不住要了她。左震最不想猜忌的人是她,最不想懷疑的人也是她,所以縱然有千般不悅,他也得硬忍下來。不管錦繡心裡愛的是誰,她都把自己的純潔獻給了他,這還不值得他滿足嗎?

望著錦繡尷尬的模樣,左震用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今天想吃點什麼?不然我叫人去買幾個婆婆餅回來。」

婆婆餅?錦繡想起剛認識左震的時候,他帶她去湘潭酒店吃飯,點菜的時候她居然點出鎮江街頭的小吃婆婆餅來,怪不得他和侍者都當場失笑。在百樂門做久了,才曉得點菜也是有規矩的,那個笑話還真出得蠻糗的。

錦繡忍不住笑了。兩隻唇角,溫柔地翹起,眼睛彎成一對小月亮。左震輕輕嘆口氣,就為了搏她一笑,不要說是幾個婆婆餅,就算她要天上的月亮,他也會弄架梯子爬上去摘的。

錦繡一隻柔軟的小手,悄悄伸進左震掌心裡,反手緊緊握住他。她並不真的是白痴,左震用心良苦,她是知道的。只不過,那些愛他的話,她實在說不出口罷了。

就當——就當她這次對不起英少好了!以後若是有其它幫忙英少的機會,她一定會好好彌補。只是左震……左震對她,到底會好到什麼時候?他那樣的身份地位,和她這樣的卑微渺小,完全沒有比較的餘地。整個長三碼頭都是他的,多少倉庫、賭場、錢莊都掛著青幫的旗號,他和向先生那樣的人物都平起平坐、稱兄道弟;而她,不過是個外地破落戶的女兒,甚至在百樂門做過賣笑陪酒的舞女,又不見得是明珠那樣的國色天香、豔光四射,她憑什麼做青幫左震的女人?

明珠和麗麗都警告過她,這種男人碰不得,他們不會認真,只不過當女人是花錢買來的消譴,玩厭了就扔開——那次在百樂門的包廂,她不也親眼目睹左震和兩個女人那樣親熱?

左震到底把她,當成什麼?

***************

接下來的日子裡,錦繡總算明白,什麼叫做「六宮粉黛無顏色,三千寵愛在一身。」

左震原本就不是喜歡說話的人,他心裡怎麼想,別人很難摸得出來。剛認識他的時候,錦繡也覺得這個人難以捉摸,城府深沉,還多少有點怕他。可是,這些日子來,左震即使不說話,他的眉梢眼底,他的一舉一動,都有著不經意流露的寵愛和縱容,傻子也不會感覺不到他的心意。

從前,錦繡都幾乎沒見他真正地笑過,總是冷冷淡淡,雖然溫文,但卻疏遠,那種客氣就好比一個好脾氣的主子對待下人,叫人不由自主地規矩起來。

現在的他卻好象有點不一樣,尤其在錦繡面前,連唇邊那抹微笑也變得暖和了。那天石浩還跟錦繡說:「你覺不覺得,這兩天二爺似乎精神很好?」

錦繡若無其事地反問:「是嗎,怎麼回事啊?」左震四兩撥千斤的本事,她也學到一點呢。

在他含在口中怕化掉、捧在手心怕摔掉的照顧之下,錦繡也出奇地滋潤而美麗起來。當然,也有可能是每天都吃王媽燉的冰糖燕窩的緣故。如果說,一定要找出一點不盡如人意的地方,就是向英東的存在。

也許是因為錦繡的心結,也許是因為左震刻意迴避,他們之間,居然絕口不提英少的事情。錦繡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纏著左震詢問英少的一舉一動喜怒哀樂,而左震和向英東那般交情,也沒有一次在錦繡面前提起他。那就是明顯的刻意了。

這天,下午左震回來的時候,錦繡正在後園忙碌。

左震靠在圓柱上看著她,她不知從哪裡弄來一件大圍裙套在身上,長髮盤在腦後,身邊一個竹筐裡又是花鋤,又是鐵鏟,還有水壺跟繩子。園子裡被她掘得東一堆土,西一個坑,簡直慘不忍睹。看她揮汗如雨地這麼賣力,到底在忙個什麼東西?

錦繡在奮力地挖著土,身子突然被人從後面攬住,耳邊有一輕聲笑:「你閒得受不了,要在這裡開荒種地嗎?」

是左震。他回來了?

錦繡歡喜地回頭,卻瞧見左震臉上的錯愕——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他好象看見她臉上突然升出朵喇叭花似的。

「錦繡,」左震受不了地揉了揉眉心,從口袋裡掏出方帕替她擦著臉,「你要種地也好,要養牛也好,我都不攔著你,可是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她挖土都挖到臉上去了嗎?一張小臉上汙痕交錯,泥手印、汗漬、泥點到處都是,鬢旁的頭髮也散了幾綹下來,碼頭上扛麻包的苦力看上去也比她體面些。真虧她還要做長三碼頭的女主人。

「我在修整這個園子。」錦繡興致高漲地伸著臉讓他擦,「震,你覺不覺得,你這裡什麼都好,就是闊綽有餘,情調不足,到處都一絲不苟的,不像人住的地方。」頓了頓,看左震臉色一下,「我不是罵你哦,只是實話實說。在我們老家,幾乎家家戶戶後園裡都種滿樹啊花的,鬱鬱蔥蔥好看得很;到了收穫季節,還有果子吃呢。」

左震停下手,徵詢地看著她:「所以?」

「所以我就要把這裡也改造一下!」錦繡宣佈,「這邊,看這道繩子圈起的這片地方,要種棵梔子,開大白花,隔很遠就香氣撲鼻。對角那邊種石榴樹,我已經託六哥和浩哥有空幫忙買樹苗。其它地方分開兩邊,種點花草。」

「可是,用得著你親自動手嗎?」左震懷疑,「這種粗活,找個園工來做不也一樣?」

「那怎麼能一樣!」錦繡叫起來,「這是你的家,當然要親手佈置收拾才像個家嘛。再說也不能算粗活,我連百樂門的舞女都做過了,這點……」

「錦繡!」左震俯下臉吻住了她。

他覺得有點酸楚的感動。從小就是孤兒,今天的成就都是靠腥風血雨潮頭浪尖上打拼換來的,錦繡說得對,他住的地方,只是個房子,不是一個家。而錦繡,是他遇見的第一個願意為他親手佈置一個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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