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护卫在一次例行巡查归墟支脉时,面色凝重地紧急求见。
他现,西南边陲的地脉中,传来一阵微弱却奇异的双频震动。
一重是他们熟悉的、与京城宁火井同源的脉搏,而另一重,节奏诡异,仿佛……在有意识地与之呼应。
他率人追踪至一处早已荒废的村落,眼前的一幕让他震惊。
只见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浪儿,正围坐在一口枯井旁,手拉着手,口中哼唱着一支古怪的童谣。
每当他们唱完一句,他们脚下的地面,便会隐隐闪现出半行残缺的烬族秘文,与远方京城的井脉遥相呼应。
“是异象!恐有心人利用烬族之力作祟!”蓝护卫断言。
苏烬宁听完他的描述,却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久违的暖意与怀念。
“不是异象,是传承。”
她缓缓道:“很多年前,我还在冷宫时,宫里有个没人要的小孤女,日日挨饿。我便将这支烬族的‘祈食歌’编成童谣教给了她,告诉她,只要心怀善意地唱,就不会饿肚子。没想到……她竟传了出去。”
一道新的旨意随即下达:于九城废墟之上,设立“薪火学堂”,专收无籍孩童,不问出身,不考才学,只教识字、耕种,以及最基础的心火感知之法。
消息传出,天下震动。
很快,各地陆续有类似的歌声共鸣现象被现。
那些被遗忘在角落里的火种,正被一一重新点燃。
新秩序的齿轮,开始以一种温和而坚定的节奏转动。
届“民策院”代表选举在九城同步举行,万民投票,最终各推举一人入京议政。
然而在最后的座推选上,却陷入了僵局。
来自城南的工匠代表与来自城西的学子代表票数相同,互不相让,争执了整整一日。
所有人都以为苏烬宁会出面裁决,她却毫无动静,只派青鸢送去了两样东西:两杯来自宁火井的清水,和一支最普通的炭笔。
次日清晨,当民策院的大门再次打开时,两位候选人竟联名提交了一份《轮席执行草案》,建议二人每月轮换担任座,互相监督,集思广益。
而在草案的附言处,用那支炭笔写着一行质朴的小字:“喝完井水,想起殿下曾说过——坐在什么位置不重要,说的话能不能传到需要的人耳朵里,才重要。”
草案一出,全院代表自起立,掌声雷动。
林墨在得知此事后,找到了正在凭栏远眺的苏烬宁,由衷感叹:“我终于明白你的‘慢政’了。你根本没想过要教他们如何治国,你只是在教他们,如何重新相信彼此。”
苏烬宁的目光投向远处那座正在拔地而起的宁安殿,万民劳作的身影汇成一片涌动的海洋。
“信任,”她轻声说,“有时候,比权力更容易传染。”
夜深人静,一份由民策院与户部联名呈上的《南境水利改革初步草案》,被送入了凤仪宫的紫檀凤印匣中。
这只是例行公事,草案还需经过“三季九验”方能定稿,此刻送入,只为在碑林光壁上留存底档,以供万民查阅。
然而,第二天,当百官和民众聚集在碑林前,查看那自动显现于光壁上的奏章全文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奏章的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但在结尾那本该空无一字的落款之处,竟缓缓浮现出三个流光溢彩、却又带着无上威严的字——
苏烬宁。
“是神迹!殿下亲笔落款,此乃天命所归!”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山呼海啸般的跪拜声响起。
百官震惊,民众狂热。
然而,站在人群中的林墨,却死死地盯着那三个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她冲入苏烬宁的寝宫,不顾侍女的阻拦,只见苏烬宁正盘膝闭目,静静调息,脸色比平日更加苍白。
“是你签的吗?”林墨的声音因震惊而颤抖。
苏烬宁缓缓睁开眼,眸光平静如深渊:“我没有。”
“那这字……”
“那不是我的笔迹,”苏烬宁打断了她,声音飘忽而清晰,“那是写下这份草案的官员,是提出修改意见的农夫,是参与投票的每一个百姓……他们借了我的名字,签下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契约。”
窗外,那枚从未真正使用过的无字凤印,正静静地散着温润的光芒,仿佛只是一个见证者,而非主宰者。
林墨怔在原地,一个让她更加难以置信的念头浮上心头。
而此刻,关于“神名自现”的奇闻,已经插上翅膀,飞传遍了皇城的每一个角落,正酝酿着一场远比任何政令都更加猛烈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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