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万。”
这个声音落地後,七弦没摇铃,而是面色沉痛道:“诸位,你们以为这粉珍珠只是珍珠吗?”
不是吗?
七弦语气沉重开口:“我之前也是以为,但最近我才发现,它不止是南海那位前辈死前血肉所化,更是他的意志体现,是他的骨肉延续,是他爱的结晶!”
什麽能让人下成本,除却真正的用处,那便是个人内心给东西赋予的价值意义,一个好的故事更能让人印象深刻,于是七弦根据真实情况稍微改编了一下。
清脆的声音让这片地方寂静无声。
三秒後六号房间传出声音:“胡说八道!”
七弦满是怜惜的捧起珍珠,直接看向六号房间:“这位道友,你为什麽要否定那位前辈最後的遗愿呢?你为什麽要否定别人的感情呢?”
六号房间里的容念尺声音冷漠:“因为我认得那位朋友,也知道他的遗愿是什麽。”
七弦弯起嘴角:“那位前辈是不是只给一人写过遗愿?是不是把遗腹子交由那人?”
容念尺冷声道:“自是。”一人,足以。
七弦反问:“你就没有想过为什麽那位前辈只给那一人写遗愿吗?你想想,这可是能让人为之争抢的宝物,一个活生生的孩子,他能交付那一人,得是多深的感情!多大的信任!”
“朋友之间——”
“生前不敢试探,死前只能期盼,怀着最後的心愿,也怀着那两人间的血脉缔结,为了能换得一人迟来的感情,甚至不惜以自己为代价,这是多麽让人感念的感情啊!”
容念尺青筋绷起:“胡言乱语——”他们根本没有分外感情!
“托付一个人十年,这麽久不就是想让人对这份骨肉生出感情怜悯一二?谁成想有人暗中觊觎这份骨肉,惹得他们父子分离!天可怜见!”
“那只是粉珍珠——”不是什麽骨肉!容念尺感受到一旁弟子投来的视线,气息都不稳了:“他是男子!”
七弦语气丝毫不停顿:“男子之身孕育更是艰难,那位前辈真的好爱那人!”
容念尺深呼吸,声音如寒冰:“三百万!”
那珍珠是自己友人临死前心脉所化,临终前特意来信交代自己保管,待十年後南海奔流时放回以便回补友人的生长地。
但那时自己正在闭关,掌门派他人去取,却不想走漏了消息,引得旁人觊觎。
他原本等拍卖会结束後便悬赏,谁知直接在这里见到,而且,还被编排了一衆谣言!当真是小人!
七弦丝毫不在意被人对自己看法,确定达到目的後爽快晃了三声铃,别人都没来得及再喊价,或者说别人都还没从故事里缓过神来。
六号房间里的人声音没有遮掩,到後面,衆人都听出来是谁了,想到正作门容念尺平时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再回想刚才那个故事,心情十分微妙,看人反应,好像是真的?
一旁的弟子们十分震惊:真的是师父的骨肉吗?要不是——师父怎麽可能拿出那麽多的灵石买回去?
这是在场的人多数的想法。
十号房内的两个人缓缓收起张大的嘴巴,沉默片刻,年轻人道:“尹长老,咱们还要去向人买珍珠吗?”
尹长老摸摸胡子,神色犹豫:“再说吧。”他感觉,容念尺不是买孩子的那种人。
年轻人点点头。
这第一件宝物拍卖完以後衆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等专业的介绍人上台,拍卖了几件宝物後才把气氛给调回来。
下台後,七弦回到房间,迫不及待跟九隐邀功:“如何?”
九隐颔首,虽然有点缺德,但是很有效:“不错,现在离开还是等结束再离开?”
七弦想了想:“结束吧,看看有没有什麽好东西。”
九隐点头。
“客人。”
“进。”
七弦两人看过去,是一个陌生的男子,桃花眼,多情面,金冠束发,白衣覆身,行走间,风流无限,身後是端着托盘的香知翠姑娘。
“在下鱼水欢,刚才见这位道友舌灿莲花,自是佩服,特意来转角道友的灵石,二百一十万灵石,请过目。”
七弦接过香知翠递过来的储物袋,探查後满意收起,看向鱼水欢,拱手:“鱼道友,久闻大门,如今一见,不愧是天骄榜上前十,在下楼七。”
九隐拱手:“楼九。”
鱼水欢不意外这两人知道自己,道:“你们是兄弟?”
七弦点头:“不像吗?”
鱼水欢还真打量了一下,道:“不太像。”
七弦闻言笑出了声:“那就好,长得太像我怕出门吓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