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于追踪鹿茗,甚至今日也是因鹿茗才来到了垂月湖上蹲守,他只知晓今日安和忽生雅兴来了垂月湖,但暗监专注于手上追踪鹿茗的任务,只是向安和告知了一声他在此处,便继续去执行任务。
但今日也差不多是他该收网的时候。
鹿茗就t算再会躲藏,她经过的地方也会有蛛丝马迹。
他早就摸清楚大概。
可在等待时,暗监却听到了湖上的动静。
安和遇刺,鹿茗也有了动作。
他便趁此时机追了上去,抓住了她。
如今来到安和船上,他没想到安和竟然受了这般重的伤。
暗监忙上前去,递出了一个瓷瓶:“千岁他伤得太重,这是属下常备的锁心丸,让千岁服下一颗吧。”
赵凉絮瞥了他一眼,暗监连忙解释道:“这是维系心脉的药丸,可以吊着一口气,让千岁及时等到大夫来医治。”
赵凉絮接过瓷瓶,倒了一颗锁心丸喂给安和。
安和的求生意志是很强烈的,他就算在昏迷中也很顺利地服下了这颗药。
赵凉絮让人将船驶向岸边,张盛正在岸边焦急地等待着。
当看到安和的样子时,张盛难以维持自己的形象,焦急地赶到安和身边:“干爹!干爹您怎麽了!”
他真是想不明白,原本安和这段时日身子就虚弱,今日难得有了些笑脸,还与赵凉絮出来游湖。
怎麽半天的功夫,就变成了如今这样。
安和此时轻轻耸动眉毛,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他咳嗽几声,双眼睁开了细微的缝隙,语气无力:“乱喊什麽,咱家。。。。。。咳咳。。。。。。还没死呢。”
张盛喊他的声音,似曾相识。
让他即便在昏迷中,都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场景。
难不成自己与赵凉絮和好是假的,这段时间尽是做的梦不成?
想来他还在刚吐了血气晕的时候吗?
安和昏昏沉沉地思考着,最终因身上的疼痛和担忧睁开了眼。
安和眼前还是雾蒙蒙的,看了一圈後将视线锁在了赵凉絮身上。
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轻喘着气,呼吸不匀,身上的疼痛还在作祟,安和却说:“怎麽。。。。。。赵凉絮胳膊上的伤,你们没看见不成?”
安和重重咳嗽了两声,扯动了後背的伤口:“平白让那伤挂在她身上?”
衆人这才注意到赵凉絮的左臂上的袖子被划破,洇染了一片几乎已经干涸的血迹。
方才赵凉絮在处理安和的伤口时,手上的动作很稳,她发号施令的样子十分自若,几乎没有被伤口影响到,让衆人下意识以为手臂上的血迹是被安和染上的。
张盛颤巍巍地说:“干爹,您别动怒了,小心动了伤口。”
“我们这就去看干娘的伤。”夏已闻言,主动包揽了这个任务。
张盛又想说些什麽,被安和打断。
安和闭着眼睛试图缓解身上的疼痛,然後开口道:“。。。。。。你们,听赵凉絮的。”
他不再说话,锁心丸只能让他不轻易散了那口气,撑到医治的时候,此时再说话便是刻意折腾自己。
张盛听了安和的话,心中溢出不解与震惊。
他尚不知道安和与赵凉絮已经说清楚了误会。
但最终,张盛还是顺从了安和的意思。
“是,干爹您好好休息,一切都听干娘的。”
*
张盛替安和寻了宫中的太医来医治,连太医见了安和的伤口都连连说道:“这剑伤,几乎是要让千岁死,就算没有刺中要害,但这个深度,也与致命伤几乎无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