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止住了血,千岁真是福大命大。”
太医给安和开了许多补身养伤的药,而连带着赵凉絮也是一并要吃这些药的。
她伤得也不轻。
安和自回到安府後,便又昏迷过去。
直至第二日接近傍晚,安和才悠悠转醒。
他醒来时,屋内已经接近昏暗,安和有一瞬间恍惚,不止自己身在何处。
但头疼欲裂的感觉,以及後背上因轻微动作便被牵扯的疼痛告诉安和,先前发生的事情都并非梦境。
他几乎一整天没有喝过水,此时口中十分干燥。
屋内并没有什麽伺候的人,若要论起伺候,顶多张盛能候在他旁边,而此时张盛不在,应当是忙他交代的事情去了。
毕竟自己这伤,昏迷个三四天都是正常的。
张盛估计也没想到自己今日便恢复了意识。
连安和自己也惊讶于,他能够活下来,甚至能够早早便醒过来。
安和还记得自己往湖深处沉的感觉。
只要他自己泄了力,湖水便凶相毕露,几乎是将他拖拽着往下拉去。
但他才被湖水抓住,赵凉絮就将他夺了回去。
安和才起身,赵凉絮便进门看到了他。
“安公公,你不想活了?”赵凉絮用一种极其危险的语气说道。
她放下手中的煎药,说道:“趴回去,不准动。”
他的伤口在後背,即便在床上休息也要小心压到伤口。
赵凉絮觉得安和真是疯了。
才刚醒过来,便敢独自起身走动。
“安公公,你是真不怕一个不慎,摔死在自己屋里啊。”
以他现在这个状态,身体都难以支撑他站起来,若是腿上无力摔倒了,扯动伤口又要流血,那他估计就再没好运气了。
安和自己也发觉没什麽力气,只能坐回床上,轻咳两声说道:“咱家现在这副惨样子,你个没心肝儿的,也不说几句好话。”
想来人生病了便会容易委屈,也更会容易任性。
安和此时被赵凉絮厉声喝了几句,竟觉出无尽的难受来。
嘴上便又刻薄起来。
说完又隐隐後悔。
于赵凉絮来说,这算是无妄之灾了,他昏迷间还能隐约感受到伤口处有一双温暖的手在替他清理丶止血,他知道,那双手属于赵凉絮。
赵凉絮还格外耐心地去关注他的呼吸丶心跳,自己如何能说她没心肝儿呢?
安和自顾自忧郁起来,赵凉絮念在他是个病号,不多计较,她拿着药坐到安和身旁:“是,你这样惨,我不跟你置气,方才起身是渴了吗?先将药喝了吧。”
那碗药比起药膳,味道更冲,更加刺鼻。
安和看着那碗黑乎乎的汤药,虽然知晓自己必须得喝,但仍旧满心抗拒。
赵凉絮此时非常好心,她用勺子搅拌着碗中的药,舀起一勺递到他嘴边:“行啦安公公,就算是犹豫许久,最终也是得喝的。”
安和听到赵凉絮的柔声细语,心中莫名涌起一阵酸麻,心也跳得更热,更悸动。
他还是乖乖地张嘴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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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安公公归来,仍旧是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