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徐墨怒吼一声,用力将房门摔上,蛊虫撞在门板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
衆人惊魂未定,冲下楼去。堂厅里的林苏禾丶季若桐和沈汉雅看到他们仓皇的样子立刻站了起来。
“怎麽了”沈汉雅惊慌地问道。
“楼上的蛛儿眼孵出了很多蛊虫,正在往外涌。”景林超声音颤抖着。
姜莱立刻道:“这里不能待了,蛊虫可能会从门缝钻出来!我们得马上离开。”
“去哪里?”沈汉雅问道。
姜莱目光扫过衆人,最後落在窗外:“去後山破庙,那里相对独立,而且阿娅曾经在那里藏身,或许有我们未知的防御手段,这里万万不能再待下去了。”
没有时间犹豫,衆人迅速收拾本就不多的物资後冲出客居,外面的雨下得愈发大,幸好冲锋衣都是防水材质。他们沿着记忆,顺着泥泞的小路快步赶往破庙。
就在他们即将达到後山,脱离寨子核心区域时,前方雨雾中,隐约出现了几个人影,挡住了去路。为首者,正是那个手持铜锣的老者,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牢牢锁定在考察队身上。他的身後站着几个皮肤青黑程度不一的寨民,眼神空洞,如同傀儡。
“外来者,雨大路滑,这是要去哪里?祭神大典在即,洞神需要你们诚心。”老者的声音干涩
考察队衆人瞬间绷紧了身体,紧握住手中的铲子。前有堵截,後有蛊虫,他们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绝境。
姜莱深吸一口气,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看着老者,以及他身後逐渐增多的寨民就知道,最後的博弈可能要提前了。
就在衆人僵持不下之际,姜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上前一步,挡在衆人身前,目光直视老者:“长老,客居内的蛛儿眼突然孵化,虫潮爆发,我们不得已才逃出来避祸。洞神需要的是诚心的祭品,若我们在此被蛊虫吞噬,岂不是浪费了洞神的恩典?”
她试图利用逻辑本身的规律寻找一丝脱身的可能。
老者浑浊的眼珠盯着姜莱,脸上依旧是麻木的神情:“洞神自有安排。客居之事,无需客人操心。此刻,客人应安心待在客居,静候大典。”
他身後的寨民们悄声地向前逼近了一步,他们青黑色的手臂在雨中显得格外刺眼,空洞的眼神锁定了考察队的每一个人,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考察队衆人紧握工兵铲,肌肉紧绷。白及悄悄将手伸进口袋,握住了阿娅给的忘忧草,林苏禾和季若桐相互依靠着警戒着随时可能冲上来的寨民。沈汉雅则低着头,雨水顺着她的发梢低落,看不清表情,那双被她咬得血肉模糊的手被她藏在身後。
冲突一触即发!
一旦动手,考察队绝无胜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从寨子方向传来,只见一个年轻的寨民连滚带爬地跑来,脸上满是惊恐:“寨老不好了!虫……虫子!客居那边的虫子涌出来了,朝着……朝着古井方向去了!拦不住!”
老者原本平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震惊,怎麽会这样?他恶狠狠地瞪了考察队一眼,那眼神恨不得立刻了结了考察队,但此刻显然还有更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
“看住他们!”他对着身旁几个寨民厉声吩咐道,随即带着大部分的人,跟着报信者匆匆朝着古井方向赶去。
留下的只有四个寨民,数量上的压力瞬间骤减,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姜莱与季若桐交换了一个眼神。
“走!”季若桐低喝一声,率先朝着侧面的山林冲去。徐墨紧跟其後,挥舞着兵工铲逼退试图靠近的寨民。白及迅速将一把忘忧草洒向地面,形成短暂的隔绝。
姜莱拉了一把还在发愣的沈汉雅:“快走!”
衆人趁机冲破了并不严密的封锁,一头扎进了雨雾笼罩的山林之中。树枝不断刮擦着他们的冲锋衣,充满苔藓的山路使他们每一步都异常艰难,但是他们不敢丝毫停留,拼命往山林深处前进。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身後的寨子完全被树林遮住,再也听不见寨民的追捕声,衆人才敢停下,靠在树干上剧烈喘息。
“暂时……暂时安全了。”景林超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
“客居里的虫子怎麽会突然涌向古井?”林苏禾惊魂未定地问道。
白及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这不正常。虫子若是自然孵化,应该无差别攻击才对。这更像是被人刻意引导。”
徐墨点头:“像是为了替我们解围?或者是为了制造混乱,达成某种目的?”
“是阿娅吗?”季若桐低声问道。
没有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考虑这里并不安全,雨也越下越大,衆人决定尽快赶到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