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遍古方,终于在一本残卷《休眠录》中寻得“龟息散”三字:服之则体温骤降,脉搏几绝,形同死尸,七十二时辰内可缓醒。
若能在行刑前让沈砚舟服下,再以金针控息,或可骗过银针弑主之局。
但她无法入宗庙重地,无人可信,无人敢行。
门轴轻响。
小满哆嗦着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瘦小身影。
那孩子跪在地上,捧起一个染血的布包,嘴唇缺失,只有一片血肉模糊的伤疤。
他用手比划,手指颤抖,一笔一划写在纸上:“我娘……也是难产死的。他们说她是‘脏血’,不配进祠堂。”
沈知微心头一震。
她蹲下身,平视那双含泪却倔强的眼睛。
这孩子不懂什么皇权血脉,他只知道,女人不该因生孩子而死,更不该死后还被污名践踏。
“你不怕?”她问。
阿萤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指向药炉。
她懂了。
沈知微将清髓汤浓缩成丸,裹入特制蜡壳,再以蜂胶封固,确保护湿耐热。
最后,她把蜡丸缝进阿萤袖内暗袋,又在他手腕系上一根极细银线——若遇紧急,拉断即断,药丸自落掌心。
“记住,子时三刻,他饮茶前。”她声音低沉,“若事败……不必回头。”
阿萤点头,转身离去,背影单薄如纸。
三更天,雨骤风狂。
沈知微在掌医监踱步未眠,忽觉怀中听诊器剧烈震颤,血晶层竟自行泛起赤光,如警铃长鸣!
她猛地抽出听诊器,铜面所指,竟是西北角一座荒废多年的药库——守脉堂旧址。
她瞳孔骤缩。
孙九皋!
那个曾被贬为杂役的老医工,曾是守脉堂最后一任司钥人。
她早年查案时见过他一次,当时他抱着一本《铜人经络图》,疯言“钥匙只能交给血脉归来之人”。
难道……
她披雨而出,蓑衣未及系紧便冲入夜幕。
雨水劈头浇下,靴陷泥泞,可她脚步未停。
一道闪电撕裂苍穹,照亮药库斑驳门扉。
她抬手猛叩,三次,五次,无人应答。
就在她欲强行破门之际,门“吱呀”开启一线。
孙九皋枯瘦的手探出,眼中浑浊却清明。
他盯着她胸前的赤玉心尺,忽然老泪纵横:“你娘来过……三年前,她带着毒壤样本和一块残碑来找我。她说——”
他哽咽,一字一顿:
“若有一日‘龙血困经’,便用这个打开铜人之眼。”
他缓缓摊开掌心——一把青铜钥匙静静卧着,纹路如血脉蜿蜒,与心尺上的凹痕竟隐隐相合。
屋内黑暗如渊,唯有角落阴影中,一尊千年针灸铜人静立不动。
双目空洞,眉心一道细微凹槽,在雷光一闪的瞬间,仿佛轻轻翕动了一下——
像是在等她,也像是在唤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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