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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歲的小姑娘正對著窗,一頭烏髮逶迤在肩背,晨光溫軟地親吻著她的額頭鼻尖,勾勒出柔軟的眉眼。

她見青緹來了,揉了揉亂蓬蓬的頭,喊了一聲餓,“孃親呢?”

青緹就笑著去侍候姑娘起身,為她把衣衫鞋襪穿戴好,又引著她去洗漱,一邊兒同她說著話。

“您先別管姑奶奶。今兒要去長房的學堂聽講,您可得動作快些。”

煙雨覺得這個訊息不啻於耳邊炸了個雷,她嚇的吞了口青鹽水,惶惑道:“做什麼要我去上學?我認識的字兒夠多了……”

“光認識字兒可不行啊,總要出口成章才好。”青緹絞盡腦汁地哄她,“往後要是開了制藝鋪子,您也要記賬呀。”

煙雨木怔怔地坐在了桌前,食不知味地咬了一口蒸兒糕,芝麻糖的香氣在唇齒間散開來,她才覺得耳邊的雷走遠了些。

“能不去嗎?”她試探,“我想去煙外月做小玩意兒。”

青緹把小餛飩往姑娘手邊而推了推,笑著勸她打消這個主意,“您還記得七歲時,姑奶奶教您認字,您在地上打滾,姑奶奶說什麼了麼?”

煙雨默默地把視線移開,企圖不接她的話頭兒,可青緹還是掩口取笑道:“姑奶奶說呀,您不識字兒,就去山上打獵去。”

說罷,青緹就去為她收拾行囊,哄她快些吃:“橫豎今日第一日,您去瞧一瞧,若是不想上……”她頓了頓,就聽自家姑娘默默地介面道:“……我就在地上打滾?”

青緹差點沒笑噴出來,“我的好姑娘,您可千萬別打滾。您若是不想上,就同姑奶奶好好說說,明兒不去了唄。再者說了,瑁姑娘也在呀,您同她一道兒上學,不高興麼?”

煙雨聽到顧瑁也在,眼睛裡便冒出了光,將碟兒碗兒裡的蒸兒糕吃完,站起了身。

“芳婆,散了學我要吃五色糕團兒。”

灶房裡應了一聲,青緹見哄好了姑娘,這便拿綿帕子為姑娘拭了拭唇邊的芝麻粒,同姑娘一道下山去了。

長房的園子叫做東皋園,同西府離的就遠了些,煙雨走在山下,遙遙地往“煙外月”的方向看了過去,飛簷翹角在一片茂綠裡隱現,饒是千里眼也瞧不見其間的人影。

小舅舅在做什麼呢?這會兒該下朝了吧?前幾回都是在煙外月的門前,撞上了正下朝的小舅舅,今兒去東皋園了,離得這樣遠,怕是再也撞不見小舅舅了。

想到這兒,煙雨就有些失落,好在在東皋園門口,就看見顧瑁拿手遮著日頭正等她,見她來了,跳起來喚她。

煙雨自打踏進了東皋園,心頭就生了怯意,這一眼看見了顧瑁,登時像見了救星。

兩個小姑娘接上了頭,摟摟抱抱地進了學堂。

今兒聽說只上半日,學堂裡只來了顧家的幾位姑娘,見煙雨同顧瑁來了,又礙著顧瑁,又不想搭理煙雨,面上都有些訕訕的。

煙雨同幾位姐姐見了禮,顧瑁敷衍地拉她在角落裡坐下,急切切地把嘴巴湊上了煙雨的耳朵。

“今兒程知幼告了假你可知道為什麼?”

顧瑁說話的時候直吹氣,煙雨的耳朵就癢癢的,她大概知道些什麼,也湊上了顧瑁的耳朵。

“可是因著前晚的事?”

顧瑁眼神裡閃著八卦的光芒,扒在煙雨的耳朵邊,就是一長串。

“……程務青被捉進了刑部大牢!刑部衙門前還出了告示,只說行首案告破,今早的大朝會上,刑部一個從五品的小郎中,竟然當朝將此事奏準陛下。”

煙雨緊張地手心冒汗,小聲問道:“陛下怎麼說?”

“重點可不是陛下了。”顧瑁敲敲她的腦門兒,“重點是程閣老、盛次輔都在!那個小郎中可真有膽色!”

煙雨舒了一口氣,卻為那位郎中大人提心吊膽起來。

“有點兒擔心那位郎中大人。”

顧瑁冷嗤了一聲,左右瞧一瞧,扒在煙雨耳朵上得意洋洋:“寧舅舅在呢!怕什麼?”

煙雨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下來,是啊,小舅舅在就好了啊,他是那樣從容不迫的一個人,似乎天底下什麼事都難不倒他。

兩人竊竊私語了許久,好一時夫子才來。

學堂的夫子叫做黃鐘林,很是老態龍鍾,瞧著樣子沒有一百歲也有九十歲,他做什麼都慢,念起書來也是慢吞吞的語調。

煙雨本以為來學堂,又要面對無窮盡的交際往來,心裡一直存著怯意,顧瑁來了,怯意打消七分,黃夫子來授課了,怯意就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仔細想想,喚她來上學聽講,不過就是昭示著她是顧家的一份子罷了,至於學不學得進去,就沒人管了。

黃夫子在上頭搖頭晃腦念《閨訓》,底下女兒們都在做自己的事兒。

顧玳捧著話本子瞧,顧攏繡了個歪七扭八的荷包,最離譜的是顧琢,託了一小捧南瓜子,磕得津津有味。

顧瑁不耐煩聽黃夫子讀什麼三從四德的鬼話,困得眼皮子直打架,煙雨百無聊賴,將昨兒的儲存好的桔梗花拿出來拓,甚至想把針線包給掏出來。

大概是南瓜子太香,黃夫子終於察覺了底下的姑娘們,都在齊齊的開小差,慢悠悠地從書上抬起了眼睛,斥了一句:“都幹什麼呢!一個個地只知道玩兒,打量我老眼昏花,瞧不見你們在嗑瓜子、繡荷包?”

顧琢嚇得一個激靈,瓜子撒了一地。

黃夫子恨鐵不成鋼啊,站起來繞著屋子走:“今兒就上半日,你們都耐不住性子,往後可怎麼著?瑾大奶奶如你們這般大的時候,一間屋子的書都瞧完了!你們讀書都是為了什麼啊!”

他伸出老態龍鍾的手指頭指著這些姑娘們,“罷了,今兒就散學了。不過功課要做,今兒就寫個五十字文章給我,題目就是‘為何讀書’”

黃夫子的話音剛落,底下就譁然了。

“咱們又不要科考,做什麼文章?”

“是了,夫子越來越離譜了,讀書能為了什麼呢?學生現下說給您聽成不成?”

黃夫子終於惱了,吹鬍子瞪眼:“都給我寫!明兒交不上來我一個一個打手心兒!”他拂袖而去,在門前又頓住腳,“明日我叫瑾大奶奶來!瞧你們誰敢不交。”

姑娘們一聽瑾大奶奶來,立時就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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