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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珈玉益發不高興起來。
“年年中元節清明節,夫君都要往青藜園去,只留我一個人——今年我陪著你去!”
盛實庭噌的一聲站起身,語氣裡像是強壓了火氣。
“夫人,朝中還有事,我晚間再回。”
說罷,看也不看一眼,大步流星地出了正房。
程珈玉的雙目登時就流下了眼淚,一臉的難以置信,捏著帕子喊展秋。
一旁的丫頭冬雪慌忙扶住了夫人,低低道:“夫人,展秋的手腕斷了在家裡頭躺著呢。奴婢來伺候您。”
程珈玉六神無主地坐下了。
是了,上一回路遇顧家那位六公子,展秋的腕骨被扭斷了,自從那一日起,似乎夫君待她,就有幾分不耐煩。
她雖是個一向兩耳不聞外務的,可這幾日家裡的變故實在是多,她想到此,心頭又軟了下來。
“許是夫君近些時日仕途上有些艱難,才會這般待我……”
這一頭程珈玉煩悶不堪,盛實庭在前廳書房裡坐下,正聽著屬下回稟。
“坤寧宮裡的確有一位名叫浣月的掌燈宮女,也的確是堂邑南圩人,只是樣貌上卻同您說的不一樣——那浣月不過中人之姿,年紀也有二十四歲,明年就要放出宮去。”
盛實庭聞言,閉了閉眼睛。
果然有疑。
那一晚若不是遇見那個宮女,他便不會心生疑竇,思量前後,才去向陛下陳情,也算是間接救了他的性命。
說起來,莫不是上天給的提示?
小孩子的長相雖變化極大,可也會有跡可循,那女孩子分明就是……
他心中一痛,仰在了座椅上,良久才睜開眼。
“派人去查當夜進宮的貴婦人,一個都不能漏。”
程家生了間隙,金陵顧氏卻也沒有多安寧。
顧南音一大早便被二老夫人杜氏叫進了河清園,幾番打量之後,便語帶尖刺。
“你往後可有什麼打算?”杜老夫人問道,語氣裡能聽出來顯而易見的陰沉。
她近來心緒十分煩苦。
二老爺顧知明身為東宮的官員,捲入了太子謀逆一案,這幾日還羈押在牢獄裡,雖說六侄兒和大伯哥已然在其中斡旋,過幾日就會放回家,可往後的仕途也葬送了。
大伯哥如今紅得發紫,六侄兒又坐上了內閣首揆的交椅,唯獨他二房,倒被摁進了土裡。
她心下鬱憤,今日又聽了那篇《褚烈女傳》,益發的氣不順了。
顧南音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母親。
今兒二老夫人叫她來,一定是要發作她的,只是不知道由頭是什麼。
“回母親,女兒打算近些時日回老宅過度些時日,入秋時便往廣陵去了。”
二老夫人哦了一聲,開門見山地給她否決了。
“你就是從廣陵回來的,又去那裡討什麼沒趣兒?我這裡有一樁事交代你,你籌備著去做吧。”
見顧南音一言不發地坐著,二老夫人坦坦蕩蕩地說道:“近來朝廷變了天,你父親牽扯進了東宮謀逆,惹來了牢獄之災。你若是孝順,效仿褚烈女那般,往衙門報一個節婦,也給咱們二房支應門庭,說不得對你父親的仕途有所加成。”
顧南音心裡的嘲諷快飛出天際了。
她知道這幾日的風氣,褚烈女的文章一出,拓塘衙門便為褚氏家族立了一座貞潔牌坊,父兄也得了許多好處,甚至有傳言節婦家裡的賦稅徭役都可免,於是乎,金陵上下,但凡有喪夫未嫁的寡婦,都被父兄報上了衙門,似乎都想借這股東風。
她使勁按下心裡的不耐,抬頭笑道:“敢問母親,女兒堂堂正正地和離大歸,需要為誰守節?”
二老夫人一怔,旋即道:“和離原就是不對,當年若不是你大伯父大伯母堅持,我是決計不會同意的。”她緩了下語氣,“事到如今我也不說什麼。女子守節天經地義,即便和離了,也該守。”
顧南音唇邊的冷笑再也按不下了,她冷冷看向二老夫人。
“恕女兒做不到。此事母親還是莫要再提。”
二老夫人見她拒絕地如此乾脆,登時便惱怒了。
“你莫不是還有改嫁的想頭?”
顧南音不想再同她說車軲轆話,冷靜下來道:“母親,褚女不過一十三歲,懂什麼為夫殉節?倒像是她父兄逼死了她,來為自家謀聲名好處,這股子風氣就是錯的!母親還是莫要再提了吧。”
她站起身,“做不做節婦,該當遵從女子本心,而不是由著父兄親長脅迫,只為謀求私利。”
二老夫人勃然大怒,站起身,徑自走到顧南音的身側,一巴掌扇上去,用力之大,直將顧南音打了個踉蹌。
“如今有了太主撐腰,就不將嫡母放在眼裡了?”她氣的渾身發抖,“打量著二房管不住你了?我告訴你,報不報節婦,由不得你!只要有我跟你父親在一日,你就別想從二房裡走!”
她叫人把顧南音拉去祠堂跪祖宗,顧南音雖性子堅韌,到底二老夫人是自己的嫡母,只得叫人把自己放開,慢慢往顧家祠堂而去。
雲檀在她的身側隨著,眼睛裡含了些淚水,小聲問道:“奶奶,如今該怎麼是好?”
顧南音嘆了一口氣,只覺得二老夫人實在是荒謬,她想了想,到底想不到什麼好主意。
“如今濛濛才同六從弟定了親,不好去麻煩他,沒得給濛濛生事。跪一跪祠堂到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上報節婦這一宗叫人生氣。她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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