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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檀便在一邊默默地陪著,幽幽地說:“女兒家命好苦,到年齡了要出嫁,嫁的好生兒育女操勞一生,嫁不好顛沛流離,什麼時候才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呢?”

顧南音也生出幾分鬱憤來,打量著眼前這座肅穆的顧家祠堂,忽然惡向膽邊生。

到了傍黑,顧家祠堂門前的古樹忽得起了火,引得東西二府都慌了,好不容易撲滅了火,才發現祠堂門上的匾額燒掉了一塊。

這樣大的事自然引來了顧家家主顧知誠,他看著眾人從祠堂裡背出了二房的四姑奶奶顧南音,這便肅著臉問起來。

“你怎麼總跪祠堂?”

顧南音掙扎著下來,搶在二老夫人的話前跪了下來。

“回稟大伯父,二老夫人想將侄女上報衙門為節婦,為咱們顧氏立一塊貞節牌坊,侄女兒想不通,問了問祖宗——侄女從前的夫家因貪餉判殺了,侄女兒要不要為那前夫婿守節?”

二老夫人臉色青白一片,賠著笑臉道:“她這是跪糊塗了——大伯哥誤怪,弟媳這就叫她回去。”

顧知誠揚了揚手叫她走,心下只感荒謬。

經此一役,二房要將顧南音報上金陵府衙做節婦的事,傳遍了整個顧家,到得第二日大朝會後,顧以寧將將回到文淵閣,忽聽院外有聲動,轉回頭去看,那院中前呼後擁的,正是從前的齊王,如今的皇太子梁東序。

顧以寧微微頷首,拜會殿下,梁東序緩緩走入閣中,一雙飛揚的雙眉藏了笑意,在主位坐下,同顧以寧將進來的政事細緻詢問,二人暢談,再抬頭時,閣外日上中天,已是午時了。

梁東序望著眼前年輕的內閣首輔,想到心底那一樁事,沒來由地多了幾分溫情。

“顧卿如何看待,近日來沸沸揚揚的褚烈女傳?”

顧以寧嗯了一聲,嗓音遲重和緩。

“……倘或男子要想有所作為,該當從自身刻苦,而不是打身邊女子的主意。今日褚氏女被大肆宣揚,褚父褚兄得以入仕,家中賦稅徭役一概免除,那麼以後倘或人人效仿的話,天底下的女兒家怕是再無活路。”

“褚氏女不過一十三歲,怎會懂何為殉節,死因蹊蹺,臣已令金陵府衙將此事立案,還褚氏女一個公道。”

梁東序眼睛裡就有幾分讚賞,笑道:“顧愛卿隨我往拓塘走一遭。”

拓塘乃是那褚氏家族所居之地,皇太子親去,實在興師動眾。

許是在北地打慣了仗,梁東序並不是文弱天子,身邊也無人勸阻,只叫三千親衛軍開路,他攜顧以寧縱馬而去,出了午門,不出一刻鐘便到了拓塘。

此時金陵城皇太子所經之處,儀仗羅列道路兩旁,其後百姓們站的是人山人海,皇太子攜顧以寧站在那拓塘新建起的牌坊下,銳利眼神,緩緩劃過人群。

百姓山呼千歲,朝臣們面面相覷,卻也都猜到了皇太子殿下的來意。

今日褚烈女傳傳遍金陵,許多人家聞風而動,皇太子這一行怕是想要再度嘉獎褚氏?

人群裡跪著的褚氏族人,人人臉上都掛著掩飾不住的笑意,等待著未來的飛黃騰達。

眾人期盼著,朝臣忐忑著,百姓們圍簇著,但見那高大而沉重的貞潔牌坊下,皇太子眉宇生光,由上至下看過去,將褚氏女短短的一生讀了一遍。

他負手,向著親衛軍首領下巴微揚。

立時便有扛著榔頭、鐵鍬的親軍衛奔上來,又有親衛軍向外驅散百姓人群。

只見梁東序向著那座新立的牌坊,落地有聲。

“將這牌坊,給孤砸了!”

第79章 .今宵好去(孃親vs齊王)她拿槳敲孤……

新政伊始,由金陵向外刮起來的這股子“節婦”風,剛冒了個頭,便被皇太子一榔頭給砸了下去。

褚氏女的牌坊倒了,十三歲便被“殉節”的事,也在金陵府衙立了案,因著皇太子的關懷,內閣首輔的督促, 第二日傍晚便有了結果。

突破口便是褚氏女的姨娘。

褚氏女在家中行二,上有兩個兄長,下有一個幼弟,乃是褚氏家主褚賢的貴妾所出。

金陵府衙的忤作啟棺驗屍,在褚氏女的脖間發現了數道勒痕,又在她的指甲縫隙檢出了布帛的殘餘、血跡、細碎的皮肉屑。

褚賢意欲矇混過去,好在金陵知府汪汝賓親審此案,命衙役在褚家搜尋有用的證據,意外在藏冰的窖底救出了褚氏的姨娘年氏。

年氏形容憔悴,原本秀美的面龐瘦的不成人形,被解救出來時發著高熱,渾身打擺子,一身鞭痕,卻仍顫抖著向汪汝濱為女兒喊冤。

原來,褚氏在拓塘乃是數一數二的富商,家主褚賢一心入仕卻不得其法,姑爺因病過世後,褚賢經高人指點,竟狠下心來,將年僅十三歲的女兒活活勒死。

如此令人髮指之事,一經查明立刻便引起了舉國上下的震驚,皇太子親籤斬首令,將褚氏家主褚賢即刻處死,又因案件具有警示之意,將褚氏男丁十五歲以上者處以流刑發配遠疆,五代不可入仕。

七月十四日的當晚,雲層遮蓋了月,禁中靜深安寧,宮中四處都懸了燈,卻因天地太過幽暗,而益發如井般靜謐。

皇太子梁東序由乾清宮裡行出,英朗的面龐上略略有些憂心忡忡。

太上皇帝中毒頗深,再加上那一場宮變耗盡了心力,這幾日便有些精神不濟,拿丸藥吊著,尚能延續。

方才梁東序將近來的政事一樣一樣地說與皇父聽,期間對於廢太子的處置,梁東序並未曾有半分感情流露,並沒有惺惺作態,說些不忍手足自殘的假話,倒使太上皇帝心有讚賞。

在無上權力的巨大誘引下,什麼父子兄弟情誼,都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

廢太子出身高貴,然而脾性暴虐,又有窺伺詛咒之行徑,最緊要的是,幾回出京巡視,除了享受天下人的仰視之外,一事未成。

齊王梁東序則不同,他的母親賢妃出身鎮守北境的定北侯府,性情堅毅,太上皇帝待她的情份不過爾爾,賢妃便一心撫育齊王,後在齊王十二歲時故去。

齊王就藩北境時不過十六歲,隨著定北侯府的舅舅們,在戰場上摸爬滾打,練就了一身好本領。

而他治理北境的這十多年,苦寒的北境,人口由從前的幾十萬,增至如今的百萬,北蠻不敢進犯,百姓安居樂業,儼然比江南還要繁華安定幾分。

太上皇帝雖無法擺脫丹藥之癮,卻深知百年基業絕不可交於廢太子之手,於是近兩年來一直以秘旨同齊王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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