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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費羅、洛威爾、菲爾茲、尼古拉斯·雷坐在擦得發亮的桌子旁,而霍姆斯在繞著他們轉圈,解釋著什麼。

“我的想法來得很快,幾乎來不及加以控制。先聽我說完全部的理由,然後你們再隨意發表贊同或不贊同的意見。”他這話主要是針對洛威爾發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惟獨洛威爾沒有聽出來。“我相信但丁始終在給我們講述他的真情實感。在準備進入地獄的時候,他渾身顫抖著,心神不定,他對當時心境的描述是,獨自一人。親愛的朗費羅,這句你是怎麼翻譯的?”

“‘而我獨自一人正在準備著自己來支援旅程和憐憫這兩種搏鬥,這個我的不誤的記憶將要敘述的。’”

“正是!”霍姆斯以驕傲的口吻說道,“這是一場戰爭,詩人在兩條陣線上展開。首先,是沿著地獄各圈不斷下降到底的肉體上的辛苦,其次是詩人根據記憶將所見所聞轉化為詩歌的精神上的挑戰。”

“親愛的朗費羅,但丁對戰爭中的肉搏戰一點都不陌生,”霍姆斯說道,“在他25歲上,南北戰爭中我們北方部隊的許多兒郎們都是這個年齡,他和歸爾甫黨在坎帕爾迪諾並肩作戰,同年又參加了卡普羅納城堡的戰鬥。在《地獄篇》中,但丁利用他的這些經歷來描繪地獄中的各種恐怖的折磨。末了,但丁被放逐,並非由他的敵手基伯林黨造成,其實肇因於歸爾甫黨的內部分裂。”

“佛羅倫薩內戰的後果啟發了他對地獄的想像,他對拯救之道的探索,”霍姆斯說,“也激發了他思索撒旦如何拿起武器反對上帝,這曾經最為顯赫的天使怎樣被貶出天堂,成為自亞當以降的萬惡之源。被逐出天堂的撒旦貶至人寰,他的肉身跌落在地上撞擊出一個深坑,那就是但丁所探索的地獄。所以是戰爭創造了撒旦。是戰爭創造了地獄。我以為我們自己所面對的事件不可抵制地指向一個假設:我們的兇手是內戰的一名退伍軍人。”

“一個士兵!我們州最高法院的大法官,一位著名的一神派牧師,一個富有的商人,”洛威爾說,“一個吃了敗仗的南方軍士兵對我們北方人進行的報復!”

“但丁不會死板地忠誠於這個或那個政治派別,”朗費羅說,“他,就像聯邦政府的某個老兵那樣,萬分痛恨的很可能是那些與他持同一政見卻未盡其職責的人,也就是叛徒。記著,每一樁謀殺案都表明我們的撒旦對波士頓的情形相當熟悉,熟悉到了自然而然的程度。”

“沒錯,”霍姆斯不耐煩地說,“這正是我認為兇手不單是一名士兵還是一個大塊頭的北方士兵的理由。想想我們計程車兵至今還穿著他們的軍隊制服在大街上、在集市上出沒。看到這些了不起的怪人我常感困惑:他們不是重返家鄉了嗎,為啥還不脫下軍裝呢?現在他在為誰打仗呢?”

“問題是這與我們所瞭解的兇手的情況相吻合嗎,溫德爾?”菲爾茲催促道。

“相當吻合。我首先從詹尼森謀殺案說起。我從這個新的角度剛剛想到,謀殺所用的武器可能是以前使用過的。”

雷頷首道:“一把軍用馬刀。”

“正確!”霍姆斯說道,“就是那種和傷口對榫的刀刃。這麼說來,誰受過使用馬刀的訓練呢?士兵。選中沃倫要塞作為謀殺地點,這說明該士兵在那裡接受過訓練或者被派駐在那裡,因而對它極為熟悉!而且,在希利法官的身體上大肆饕餮的致命螺旋蠅蛆,說不定是一個士兵從南方的大沼澤攜帶回來作為紀念品的。”

“有時候蛆對傷兵無甚危害,”雷說,“可在其他時候,它們足以毀掉一個人,讓醫生束手無策。”

“這些就是螺旋蠅蛆,可隨軍醫生們搞不清楚它們類屬於哪個昆蟲科。某人熟悉它們對傷員的危害,就從南方帶了一些回來,施放到了希利身上,”霍姆斯接著說,“喏,我們一再對撒旦的力氣之大足以把大塊頭的希利法官拖到河邊感到驚訝,我們也知道撒旦輕輕鬆鬆制服了塔爾波特牧師,輕而易舉地把粗壯結實的詹尼森切成了碎片,可是一個士兵得毫不猶豫地將多少受傷的戰友抱離戰場!”

“你可能已經找到我們的開門芝麻,霍姆斯!”洛威爾喊道。

霍姆斯繼續往下說:“所有的謀殺案都是一個深諳圍攻和殺戮的人犯下的。”

“可為什麼一個北方佬要選中自己人呢?為什麼他要瞄準波士頓人呢?”菲爾茲問道,他覺得需要有人提出一點疑問,“我們是勝利者,是站在正義一邊的勝利者。”

“這場戰爭不像自獨立戰爭之後爆發的其他戰爭,人們感到很疑惑。”尼古拉斯·雷說。

朗費羅補充說:“它不像我們國家與印第安人或墨西哥人進行的戰鬥,後者無非是征服而已。那些喜歡去想他們為何打仗計程車兵被灌輸的觀念是為了聯邦政府的光榮,為了解放被奴役的種族,為了恢復世界的固有秩序。可是這些士兵退伍回家後幹什麼呢?那些靠售賣槍支和制服而大發戰爭財的暴發戶們正坐著四輪馬車招搖過市,在比肯山橡樹園掩映的高樓大廈裡揮霍享受。”

“被逐出家鄉的但丁,”洛威爾說,“將他自己的城市的人民,甚至於他自己的家人,移居於地獄。我們遺棄了眾多無所依靠計程車兵,除了以激動人心的詩歌來讚頌他們的品德、血染的軍裝。他們就像但丁一樣被逐出了先前的生活,成了一群只能依靠自己的人。再想想戰爭剛一結束謀殺案就旋踵而至。才相隔幾個月呀!是的,先生們,事情似乎已經變得清清楚楚了。”

房裡的人一致產生了一種功成圓滿的感覺,大夥兒等著朗費羅點頭認可,他報之以靜靜的微笑。

“為霍姆斯歡呼三聲!”洛威爾喊道。

“為什麼不是九聲呢?”霍姆斯擺出一個古怪的姿勢,“我承受得起!”

奧古斯塔斯·曼寧站在秘書的辦公桌前,手指敲打著桌子邊沿,說:“西蒙·坎普還是沒有回覆我請他過來面談的邀請?”

曼寧的秘書點頭說道:“是的,先生。萬寶路旅館的人說他已不住在那兒,也沒有留下地址,去向不明。”

曼寧暴跳如雷,氣得臉色青一陣紫一陣。他並不完全相信這個平克頓偵探,但也未料到他是這樣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先是一個警察來詢問有關洛威爾的課程的情況,然後是我花錢請來的平克頓偵探不知去向,你不覺得奇怪嗎?”

秘書未置可否,不過看到曼寧在等著他回答,便神色不安地表示同意。

曼寧轉過身來面對著朝向哈佛廣場的窗戶。“我敢說,肯定是洛威爾搞了鬼。再跟我說說,克里普斯先生,哪些人在上洛威爾的但丁課?愛德華·謝爾登和……普林尼·米德,對吧?”

秘書查閱了一捆檔案,說:“正是,愛德華·謝爾登和普林尼·米德。”

“普林尼·米德,一個個兒高高的學生。”曼寧撫摸著堅挺的小鬍子,說道。

“嗯,是的,先生。不過在上一回的等級評定中,他的名次落後了。”

曼寧轉身看著他,顯得對這一訊息頗感興趣。

“沒錯,他在班上的排名後退了約莫二十來位。”秘書解釋說,並找出材料來佐證自家說的沒錯,神態很是得意。“噢,下降得相當之快,曼寧博士!看起來主要是從上個學期上洛威爾的法語課起開始下降的。”

曼寧拿過秘書手中的材料讀了起來。“真是我們米德先生的奇恥大辱,”曼寧說道,臉上掠過一絲微笑,“可怕的羞恥。”

菲爾茲直到凌晨一點鐘才回家,惹得安妮·菲爾茲大為惱火。她裹緊睡袍向樓梯走去,“幾個鐘頭前,街角的一個跑腿風風火火跑到這兒來找你。”

“這麼晚來找我?”

“他說你得立即上那兒去,否則警察就要先到了。”

菲爾茲本想跟著安妮上樓的,但一轉念又向他在特雷蒙特大街的事務所衝去,在裡屋找到了高階職員奧斯古德。前臺小姐蜷縮在一把舒適的扶手椅裡,雙手掩面,在那裡哭泣。值夜班的但·蒂爾,默不作聲地坐著,用一塊布捂著流血的嘴唇。

“怎麼回事?哎,埃默裡小姐出什麼事啦?”菲爾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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