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修·珀爾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十八章,但丁俱樂部,馬修·珀爾,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洛威爾用力抓住那人的胳膊,把他拖進了屋子。“我逮著他了!”洛威爾大聲叫喊,“我逮住他了!”

“你幹什麼呢?”彼得羅·巴基尖聲叫道。

“巴基!你來這兒幹什麼?”朗費羅說。

“你怎麼曉得我在這兒?叫你的狗腿子放開我,朗費羅先生,要不我倒要看看他是什麼樣的人!”巴基咆哮著,徒勞地用胳膊去撞那牢牢抓著他的人。

“洛威爾,”朗費羅說,“我們單獨跟巴基先生談談。”他們帶巴基進了另一間房,洛威爾質問他所為何來。

“與你無關,”巴基說,“我回來是想跟那位女士說幾句話。”

“對不起,巴基先生,”朗費羅搖頭說,“這會兒霍姆斯醫生和菲爾茲先生正在問她話。”

洛威爾接著問:“你和蒂爾策劃了什麼陰謀?他在哪裡?不要惹我發火!什麼時候出了亂子,你都會出來搗亂。”

巴基拉長了他那張苦臉,“蒂爾是誰?我受了這般對待,作出答覆的應該是你們!”

“如果他不馬上給我一個滿意的回答,我馬上送他到警察局並向警察翻他的老底!”洛威爾說,“朗費羅,難道我不曉得他一直在矇蔽我們?”

“嚇!交給警察,你交呀!”巴基說,“他們會幫我要賬的!你不是想知道我來這兒幹嘛嗎?我來這兒向那個賴債不還的卑劣小人索要我的酬金。”他的粗大的喉結一上一下地動,“不錯,也許你們猜到了,我一點都不厭煩家庭教師這個行當。”

“家庭教師?你給她上課?教義大利語?”洛威爾問。

“教她丈夫,”巴基回答說,“只上了三次,幾個禮拜之前——他似乎認為這應該是免費的。”

“可你不是回義大利了嘛!”洛威爾說。

巴基大笑起來,笑聲裡透著他的思鄉之情。“真是那樣就好了,先生!我最靠近義大利的一次是去給我的兄弟送行。”

“給你兄弟送行?瞎說!”洛威爾喊道,“你坐著一條小船發瘋似的往前衝,要去趕那艘輪船!你還攜帶了滿滿一提包假鈔——我們親眼看見的!”

巴基抬手指著洛威爾準備要責難他的,可是他喝得太多了,暈眩欲吐,伸出去的那根手指就是對不準洛威爾。“不錯,我趕上了輪船。但我根本沒帶錢。那天我趕到那兒交一份手稿給我的兄弟,他答應把手稿送到義大利。”

“手稿?”朗費羅問。

“一份英文譯稿。是但丁的《地獄篇》,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話。我聽說你在翻譯但丁的《神曲》,朗費羅先生,對你的寶貝但丁俱樂部也有所耳聞,對此我要發笑了!作為義大利的孩子,作為一個在她的歷史、她的衝突、她反抗教會的重壓的鬥爭中長大的人,難道在我對但丁所追求的自由的熱愛中就沒有不可比擬的東西?”巴基歇了一口氣,“有,當然有。你從不邀請我去克雷吉府。是因為有人不懷好意地說我是一個酒鬼?是因為對我被哈佛解僱而不齒?美國有什麼自由?你們心滿意足地把義大利人送進你們的工廠,送上你們的戰場,讓我們湮沒無聞,遭世人漠視。你們眼睜睜看著我們的文化被踐踏,我們的語言受壓制,讓我們改裝易服。然後,你們微笑著從我們的書架上搶走我們的文學作品。強盜。你們統統是該死的文學強盜。”

“我們對但丁的精神實質的領悟比你想像的要深刻。”洛威爾答道,“也許我該提醒你,是你的民族、你的國家拋棄了但丁!”

朗費羅示意洛威爾打住,然後說:“巴基先生,我們看到你去了港口。請解釋一下,為什麼你要把譯稿送往義大利?”

“我早已聽說佛羅倫薩計劃在本年度最後一次的但丁節接受你的《地獄篇》譯作,可你一直未能完成。我窩在書房裡翻譯《神曲》斷斷續續已有多年,我們有一個念頭,如果我們能夠自己去證明但丁可以活在英語之中,就像他活在義大利語中一樣,我們也就可以在美國茁壯成長。我從不指望它出版。可是當隆薩死在不知姓名的人的手裡之後,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們的作品必須付印。但是我必須自己找路子印刷,我兄弟答應把我的譯本轉交給他在羅馬認識的一個裝訂工,再由他親手交給委員會,並說明我們的情況。

“待我趕到碼頭,輪船已經離岸,我只好乞求一個貪財的船伕劃小船送我趕上阿諾尼莫號。我一上船交了手稿就立即返回了。可惜全部努力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你們聽到這個訊息應該很開心——委員會‘此時不再接受任何向但丁節提交的作品’。”說到自己的失敗,巴基嘻嘻傻笑起來。

朗費羅思索片刻,說:“親愛的先生,但丁的原著是極難理解的,將它分成兩到三個獨立的譯本出版最容易受到感興趣的讀者的歡迎。”

“是你。”洛威爾突然指責說,“是你在朗費羅的窗戶上刻下了恫嚇之詞來威脅我們,好讓朗費羅停止翻譯!”

巴基向後退縮,假裝聽不懂洛威爾的話。他從上衣兜裡摸出一個黑色的酒瓶舉到唇邊,咕咚咕咚猛灌幾大口,好像他的喉嚨不過是一個漏斗,通向某個遙遠的地方。喝完酒,他渾身哆嗦著。

“先生,”朗費羅說,“我們必須知道你給高爾文先生授課的內容。他現在能說義大利語,閱讀義大利文嗎?”

巴基仰頭大笑。“虧你問得出來!這個人呀,他總是穿著你們美國士兵穿的那種有鍍金紐扣的藍色制服。他想要學的是但丁,但丁,除了但丁還是但丁。可他就是沒有想到他首先得學會義大利語。”

“你的譯稿借給他讀過嗎?”朗費羅問。

巴基搖搖頭,“我希望我的翻譯完全保密。大家都曉得你們的菲爾茲先生對於妄圖跟他的作者競爭的人會作出什麼反應。不管怎樣,我試著滿足高爾文先生的要求。我建議他跟我一塊兒逐字逐句朗讀《神曲》,算是在上義大利語入門課。可是他一聲不吭,笨得像頭驢。這以後,他希望我跟他講論一番但丁的地獄,我拒絕了。”

“你說過你不再教他了嗎?”洛威爾問。

“教授,要是我說了那就太好了。不過有一天,他沒有來請我上課。從那天起,我就再也找不到他了。他還沒有給我課時費呢。”

“先生,”朗費羅說,“這事極為緊要。高爾文先生在學習《神曲》的時候,他比照著談起過我們城裡的什麼人嗎?你得仔細想想他是不是曾經提及過誰,比如,跟哈佛大學有某種關係、對但丁持懷疑態度的某些人。”

巴基搖了搖頭,“他跟個笨驢似的,難得開口說話,朗費羅先生。這和校方眼下進行的反對你的工作的活動有關係嗎?”

洛威爾警覺起來,“你還知道什麼?”

“先生,你來見我的時候,我警告過你的,”巴基說,“我叫你當心你的但丁研究班,我沒說過嗎?你想起此前的幾個禮拜你在哈佛廣場見到我的時候嗎?當時我收到了一張便條去會見一位先生跟他密談——喲,我還以為是哈佛的同事們請我回到我原來的崗位呢!看看我有多傻!實際情況是,那個該死的無賴在執行某項任務,要證明但丁對學生有不良影響,指望我助他一臂之力。”

“西蒙·坎普。”洛威爾咬牙切齒地說。

“我可以告訴你,我差點就把他的臉給打歪了。”巴基說。

“真希望你這樣做了,巴基先生。”洛威爾對著他笑了笑,說道,“這樣一來,也許他更要努力證明但丁的墮落了。你怎麼回答他的?”

“怎麼回答?‘滾你媽的蛋’,除了這個,我還能說什麼。我為哈佛幹了這麼多年,現在卻連買麵包的子兒都沒有,又是管理層的哪個渾蛋花錢僱用那個傻瓜的呢?”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聯姻後老公失憶了

張萬予

驚蟄

懷愫

高手下山:五個師姐太寵我

魔術本師

神拳

老舍

穿書後我又穿回來了

懶就

校草獨寵!首席魅少太強勢

諾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