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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漪咬著牙閉起眼,點了一點頭,“公子,我撞破了鳳姑娘的一件秘事,可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會說出去,但鳳姑娘信不過我,總要拿我一條命就是了。不過、不過她——”她睇著佛兒道,“她什麼都不知道,真的一點兒都不知道,您高高手,放了她吧。”

佛兒至此更是把嗓子都要叫破:“您都聽見了!這臭丫頭親口說的,她的事兒和我沒關係,誰的枷誰來扛!公子您明斷如天,一定公侯萬代!”

那位小老闆略帶好奇道:“你們所說的鳳姑娘,是懷雅堂的白鳳?她有什麼事兒叫你給撞破了?”

他向萬漪發問,萬漪卻只慘然搖首道:“我不能說,當真是不能說,公子非要逼問,我也只有一死。但求您行行好,放過我這一位妹妹吧。五爺!五爺!”

萬漪又仰著脖子向五爺喚了兩聲:“五爺您放她走吧,只要您放她走,才這位公子賞的‘痛快’,我寧可不要,我寧可被您的狗活活地、活活地……”

她的話沒說全,就已虛脫了一樣,軟著身頸擺來蕩去;鐵索在她兩腕上嘩嘩地響著,她的人仿似是一株即將折殞於暴雨的蘆葦。

佛兒聽見萬漪竟如此切意迴護,倒有些出乎意料,她把滲入嘴角的肉汁“呸呸”地往外噴兩口,“原就是你連累了我,可別想我承你的情。”

“我不求你承我的情,就想拜託你一件事。”

“哼,就曉得你不會白大方。”

“這件事不難辦,你準辦得到。你回去和我書影妹子說,說我並不是失蹤了,而是開罪了客人被處死了。這件事是絕密,叫她別刨根問底,況且問了也白問。你只代我轉告她,她永遠都是我最看重的妹子,我不能夠活著疼愛她,死了也必定護佑她平安喜樂。”

佛兒絕沒想到萬漪所求只是這樣小小不然之事,不由有一絲詫異,“就這樣?就和她捎幾句話?”

萬漪苦笑道:“你逃出了命去,我左右還是落一個‘卷寶失蹤’的賊名兒。要是我書影妹子也和別人一樣聽信了這說法,豈不是以為我這個姐姐為了一對鐲子就不要她了?在我心裡頭,她還抵不過那幾塊冷冰冰的金剛鑽?再說我這死不死活不活的‘失蹤’又該折磨她多久?她準會想,我要還活著,為什麼不找她?說好了和她相依為命,怎就拋下她一個不管了?她該多想不通呀!不如告訴她我死了。我不是自願拋下她,我只是死了。”

佛兒不耐煩地把臉別過肩上,將那些不住淋漓而下的汁水蹭了兩蹭,“你這一篇媽媽經且留著我逃出去再說吧。”

她們倆都沒留意,一直在不遠處的那一位小老闆忽地凝神佇立,就仿似萬漪所說的一席話之中還暗含著什麼神秘的隱語,如藏在稻草堆裡的金針,而唯有他捉到了這根針。

他沉下睫毛,眼中幾乎漫起了一重溫存的神情,“你也是槐花衚衕的?你叫什麼名字?”

萬漪迷迷怔怔地向著他抬起眼,忽就聽得“嗷”一聲,登時嚇得她頂門走七魄、脊上溜三魂,兩眼一翻,早已死去了大半。

但見一頭餓犬掙脫了頸繩,後腿猛蹬,朝著這裡就飛撲而來,活像是一道裂空的閃電。

然而這閃電卻被一隻手截斷。

誰也沒看清那小老闆是如何出手,只看到一霎後,他右手的中間三指就已穿過了項圈倒勾著,把那狗如吊死鬼般拎在手裡頭,勒得它兩眼翻白、四腳亂刨。這一手快、穩、準、狠,非練家子十年不能有之功,可小老闆的手掌卻半分也不帶習武之人的糙硬堅實,反而細滑柔膩,泛著槐蜜般的光澤,只不過他食指、中指與無名指三指居然是一般長短,看起來稍顯怪異。

他將手指一抽,就把狗摜去了地上,同時自個兒皺鼻齜牙,從嘴裡發出了一種隆隆的低嗥,不知是狗叫還是狼叫,總之直令人汗毛倒豎,一屋子又跳又咬的瘋狗聽了這一聲後都嗚嗚地哼著,屈起了身體向後退縮。

萬漪空等了半日,仍不曾等到咽喉被扯碎,這才抖抖索索地張開眼皮,剛好瞧見小老闆收起了一口銀白的牙齒,把面龐轉向她。

隔著頭上、臉上油膩膩的湯汁,隔著因她的抖動而搖擺不定的光影,萬漪第一次看清了對方——他的臉龐仍被收裹在半明半暗之中,但她看清了他的眼睛,一雙在昏暗中依舊有力懾人的黑眼睛,黑如瀝青。

對著這樣的一雙眼,不管她原先準備說些什麼,都已經忘得一乾二淨。

但隨即她就看到,這雙眼在她的視野中退開去,他走遠了數步,掏出一塊手絹來蓋掩住口鼻。跟著萬漪才覺出自己兩腿之間的潮燙:適才的驚嚇使她走了小水,尿液一路滴答著在腳下聚起一塊水暈,混雜著身上的牛肉湯汁,那一股氣味可想而知。也不知是後怕還是羞愧,萬漪一下子抽啜著哭出聲來。

事情的發生只在電光石火間,五爺此刻才轉過神,大罵不止:“這該死的孽畜,居然敢冒犯小老闆,來人,來人,給我拉下去!”

立即就有人把那狗拽去了屋後,兩記悶響、一聲嗚咽之後,一切復歸於沉寂。

小老闆又拿手絹抹了抹兩手,將之揣入懷中,迴轉了身體。這一轉,他的人便正對著大門,無遮無攔的天光猛一下全潑在他面上,就仿似這一片葦塘、這所三合院子、這群狗全都是由同一種沉黯的顏色描繪而出,只有他是其中唯一的一筆烈色:樣貌英銳奪目,青春又輕佻,殘酷而迷人。

錯不了,這是柳大爺柳夢齋。

他挑了挑嘴唇,露出非他莫屬的、唇角斜向一邊的笑容,“五爺,我有一事相請。”

五爺弓下腰,“小老闆但有吩咐,無不替您辦好。”

“不用你辦什麼,只這兩個小丫頭,替我饒了她們就是。”

“這可——”

“可什麼?”

“老闆吩咐了,這兩個務必得屍骨盡毀,就留下根小指頭都交不了差,何況全手全腳地從這兒走出去?那老闆的話豈不成了笑話?”

“我才約莫聽明白了,老闆也不過受白鳳姑娘所託,回頭我自去和鳳姑娘講情。”

“老闆責問起來,可沒人擔得住。”

“老闆有責問,我來擔,用不著你吃掛落。”

“那就麻煩您現請老闆的話來,我們這一班人和狗無不遵辦。”

五爺雖滿賠笑臉,卻只毫不鬆口,柳夢齋已是怫然不悅,及至又聽對方道——“小老闆您慣於憐香惜玉,可也請體諒體諒下邊兒的苦衷”——就不由他疑惑這一句“憐香惜玉”乃是對他酷愛流連風月場所的譏諷之語,更是羞惱並作。但柳夢齋越是氣惱,臉上的笑容反而越深,一面的嘴角也就偏斜得越厲害。

“我再問一遍,這兩個小丫頭,能放不能放?”

“喲,這可請您恕罪了,真不能。”

柳夢齋負氣般地點著頭,“你不放,我去放。”

他走回到萬漪她們身邊,俊妙的臉容就因肉汁、尿液、汗水和恐懼混合在一起的濃郁氣味而皺縮了一下。他重掏出那一條手絹,將之撕扯成兩條,團起來塞住了兩邊的鼻孔,又從腰下扯出一條細鏈,粗看像是金銀三事兒[18]。萬漪見他從鏈子上拴著的幾樣工具裡拈起一根好似是挑牙的金屬扦子,一下就捅入她腕上鐵索的鎖眼裡。

他推拉著扦身進進出出,一面撮圓了嘴唇吹起口哨來。哨風將垂在他鼻下的兩片輕薄絹布吹得一會兒飄、一會兒落,好似是對舞的白蝶。

他吹的是一首調門輕快的小曲,才剛起了一個頭兒,萬漪已覺兩條胳膊重重地落回到自己身側,血液開始了回流。須臾,佛兒也在她身邊一臉發矇地揉搓著兩腕,仿似同樣不敢相信居然如此輕易就脫開了束縛。

柳夢齋早就將細鏈一抖藏回腰下,又轉過身對著五爺將兩掌一拍,面帶微笑橫展雙臂,猶如名角在謝幕。

五爺肅容道:“小老闆,這實在使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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