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莉安·弗琳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尼克•鄧恩 事發當晚,消失的愛人,吉莉安·弗琳,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毒品交易已經變得非常猖獗了。”吉爾平說,“我們裁員了一些警察,少了大約五分之一的警員,騰不出人手來治理這個爛攤子。我的意思是說,毒品交易已經氾濫成災了。”

“上次有個家庭主婦嗑了‘奧施康定’後活生生弄掉了一顆牙齒,那可是一位漂亮的夫人。”波尼提示道。

“不,艾米可能會喝上一杯葡萄酒,但她不會碰毒品。”

波尼聞言打量著我,顯然我的話並非她想要的答案,“她在本地有很好的密友嗎?我們想找幾個她的密友打打電話,確認一下。沒有冒犯你的意思,不過有時候要是跟毒品沾上了邊,配偶倒是最後一個知情的人。人們會不好意思,尤其是女人。”

至於朋友,在紐約的時候,艾米倒是每週都結交上一些新朋友,又換掉一批老朋友,真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朋友會讓她極度興奮:寶拉教她唱歌,寶拉有一副好得不得了的嗓子(艾米在馬薩諸塞州上過寄宿學校,我很喜歡她偶爾展露的新英格蘭氣質,比如“好得不得了”這個詞),她還在時裝設計課程上遇到了傑西。但一個月後,我又問起傑西和寶拉,艾米卻一頭霧水地望著我,彷彿我隨口編出了兩個名字。

還有一些男人總跟在艾米的屁股後面轉,他們急切地想要把她丈夫沒有盡到的本分攬到自己的手中,要麼修一條椅子腿,要麼為她四處尋找她最喜歡的亞洲進口茶葉。她發誓那些男人都是她的朋友,只是些好朋友,她跟他們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遠到讓我無法太惱火,近到她只需勾勾手指就能召喚他們聽她的吩咐。

至於在密蘇里州……天啊,我真的不知道,此刻我才突然意識到這一點。“你還真是個渾蛋哪!”我想。我們在密蘇里州已經待了兩年了,剛來時人情交往忙碌了一陣子,熱熱鬧鬧地過了幾個月,艾米就再也沒有跟人有過定期的交往。當時她的身邊有我的母親和我,眼下母親已經過世,而艾米和我的對話方式主要是互相攻擊和反駁。當我們搬回家一年以後,我還裝腔作勢地獻了獻假殷勤:“你在北迦太基待得怎麼樣,鄧恩女士?”

“你是說‘新迦太基’吧?”她說。我沒有開口問她“新迦太基”這個詞的出處,但我知道該詞來者不善。

“她有幾個要好的朋友,但大多數是在東部的時候結交的。”

“她的家人呢?”

“他們住在紐約,紐約市。”

“你到現在還沒有給她的親戚朋友打過電話?”波尼的臉上露出一抹困惑的微笑。

“我一直在忙著配合你們,沒有機會打電話啊。”我已經簽署了檔案,准許警方追蹤信用卡、自動取款機和艾米的手機,還向警方交代了瑪戈的手機號碼和蘇的名字——蘇就是“酒吧”裡的那名寡婦,她可以為我到達“酒吧”的時間作證。

“真是家裡的小祖宗,”波尼搖搖頭,“你真的讓我想起了我的弟弟,這個說法可是一種恭維,我發誓。”

“她寵弟弟寵得不像樣。”吉爾平說著在筆記本上草草地塗了塗,“這麼說,你在上午七點半左右離開了家,中午時分到了酒吧,中間這段時間你在沙灘上。”

在我家以北大約十英里的地方有一個灘頭堡,堆積著沙子、淤泥、啤酒瓶碎片,還有裝滿了塑膠杯和髒尿布的一個個垃圾桶。但那裡的逆風處有一張野餐桌,時時沐浴著燦爛的陽光,如果在此直視河面的話,可以對其他的垃圾視而不見。

“有時候我會帶上咖啡和報紙在桌邊坐一坐,充分享受夏日時光。”

不,當時我沒有跟任何人在沙灘上搭過話。不,當時沒有人見到過我。

“那地方在星期三很安靜。”吉爾平認同道。

如果警察跟認識我的人聊上一聊,他們馬上就會發現我罕少去海灘轉悠,而且我從來不會帶上一杯咖啡去享受清晨時光。我長著一身雪白的面板,對冥想自省很有點兒不耐煩,我可不是什麼海灘男孩。我告訴警察,今天早上是艾米打發我到海灘去逛一趟,她讓我獨自一個人待上一會兒,一邊凝望著那條鍾愛的河流一邊思考我們兩人的生活。這番話是她今天早上對我說的,在我們吃了她做的可麗餅以後。當時她俯身越過桌子,嘴裡說道:“我知道我們兩個人這陣子很難熬,我依然非常愛你,尼克,我知道我有很多不足,我想做你的好妻子,我也想你當我的丈夫當得開開心心,但是你得想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這番話她顯然練習過,說話時她還得意地笑了笑。儘管我的妻子出於一番好意,我當時卻在想:還用說嗎,她當然會精心安排這一幕,畢竟她希望見到這一幕美景嘛——讓我待在那條奔騰的河流旁邊,讓微風拂亂我的髮絲,我正遙望天邊思考著我們兩人的生活。我要是到“唐恩都樂”甜甜圈逛上一趟的話,那艾米可開心不起來。

“你得想清楚自己想要什麼。”艾米說。可是艾米啊,我已經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了。

波尼神情愉快地從筆記本上抬起了目光。“你能告訴我你太太的血型嗎?”她問道。

“噢,我不知道她的血型。”

“你不知道你太太的血型?”

“也許是O型?”我猜道。

波尼皺起了眉頭,長長地嘆了口氣,彷彿正在練習瑜伽。“好吧,尼克,我們正在盡力幫忙。”她一一列舉了警方的措施:警方監控了艾米的手機,分發了她的照片,追蹤了她的信用卡,正在找本地區有案底的性罪犯一一問話,正在仔細盤查我們那個人跡寥寥的小區,還把我家的電話裝上了竊聽器,以防有人打電話過來索要贖金。

我不知道此刻該說些什麼,於是飛快地梳理著自己的記憶,想要找出幾句臺詞:電影上的丈夫在這個關頭說了些什麼?——他的話取決於他是否清白。

“我不敢說警方的措施讓我安了心,你怎麼想呢?你覺得這是一場綁架案,一個失蹤案,還是怎麼回事?”我對此類案件涉及的統計數字並非一無所知,罪案電視劇教會了我這一套,況且我自己此刻也正在主演一部類似的罪案劇:如果不能在案發後四十八小時有所突破的話,那該案件就很有可能成為懸案,也就是說,案發後四十八小時至關重要。“我是說,我的太太不見了,我的太太不見了!”我意識到這是我第一次用上這種口吻——有幾分恐慌,又有幾分憤怒的口吻,其實我早就該用上這種口吻了。我的父親是個一肚子苦水、怒氣和厭惡的人,經常變出不同的花樣,我這一生都在千方百計地避免重蹈他的覆轍,結果變得完全無法表現出自己的負面情緒。這是另一個讓我顯得很欠揍的特質:我的肚子裡也許窩了萬丈怒火,可是你從我的臉上壓根兒看不出一絲怒意,我的話聽上去更是格外和順。這是個常見的毛病:要麼管束太多,要麼壓根兒沒有管束。

“尼克,我們非常重視這件案子。”波尼說,“就在我們談話的時候,實驗室方面已經派人去了你家,他們會給我們提供更多資訊,現在你告訴我們越多你妻子的情況,事情就越好辦,她是什麼樣的?”

此時丈夫們常用的句子在我的腦海中閃過:她甜蜜得很,她好得不得了,她為人和善,她很支援我。

我問道:“你問‘她是什麼樣的’,究竟指的是哪方面?”

“讓我瞭解一下她的個性,”波尼提示道,“比如說,你為結婚紀念日送了她什麼禮物?珠寶嗎?”

“我還沒有定下來送什麼東西好呢,我準備今天下午去置辦禮物。”我說道。說完我等著波尼放聲大笑,嘴裡再次說出一句“家裡的小祖宗”,但她並沒有這麼做。

“好吧,那跟我說說她這個人,她性格外向嗎?她……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是不是深具紐約氣質?比如有些人會覺得她有點兒粗俗?或者有可能惹毛別人?”

“我不知道,她倒不是一個從來不肯與生人交往的人,但她也沒有粗魯到讓人想要害她的地步。”

這是我嘴裡說出的第十一個謊言。有些時候,眼下的艾米粗魯得想要向別人出手——我說的是眼下的她,這個艾米跟我當初愛上的那個女人簡直大相徑庭。她的變身正好跟童話故事裡反了過來,在短短數年之中,原來那個笑容燦爛、為人隨和的女孩從身上褪下了一層層表象,於是一沓沓靈魂和皮囊隨著她的變身落到了地面,隨後變出了這個煥然一新、愛發脾氣、一肚子怨氣的艾米。我的太太不再是原來的樣子了,她搖身變成了一團鐵絲球,挑動我大著膽子去解開她這團亂麻,可是我那粗壯麻木又緊張的十指壓根兒辦不到。誰讓我長著鄉下人的十指呢,這些指頭可沒有受過複雜又危險的訓練,沒有辦法解開艾米這團亂麻。每當我舉起那些血淋淋的手指,她就嘆口氣在心裡默默地記上一筆——她在心裡記下了我的所有不足,一直圈點著其中的失望之處和弱點。該死,原來的艾米可是個風趣的人,十分幽默,會讓我哈哈笑出聲來。我已經忘記那是種什麼滋味,而且那時的她還會哈哈大笑,笑聲從她的喉嚨深處傳來,那裡發出的笑聲韻味十足。那時她對待自己的一肚子苦水好似對待手裡的一把鳥食:片刻前那怨氣還在,片刻後卻不見了蹤影。

以前的她並非眼下的她,她已經搖身一變成了我的夢魘:一個怒氣衝衝的怨婦。我對跟怨婦相處很不在行,她們會逼出我身上的糟粕。

“她愛指使人嗎?”吉爾平問,“是不是喜歡管東管西呢?”

我尋思著艾米的日程——艾米為今後三年的日程做了計劃,如果有人仔細端詳明年的日程,就會發現她已經定下了一些約會,跟面板科醫生、牙醫、獸醫約好了時間,“她是個喜歡事事做好規劃的人,不會毫無計劃地做事情,知道吧。她喜歡列好清單,然後一件接一件地把上面的事情辦好,所以說今天的情形一點兒道理也沒有……”

“如果你不是那種性格的話,她這種個效能把人逼得發狂。”波尼同情地說,“你看上去很有 B型人格的特質。”

“我多了幾分悠閒,我想。”說完我補上了一句該說的話,“我們彼此互補。”

這時我抬眼望了望牆上的鐘,波尼見勢碰了碰我的手。

“嘿,要不然你去給艾米的父母打個電話吧,我敢肯定他們會希望你打電話。”

此時午夜已過,而艾米的父母通常在晚上九點便會就寢——以前他們兩個人居然還把這麼早就睡覺的事情拿出來自吹自擂。現在他們肯定已經進入了夢鄉,因此我打過去的會是一個深夜緊急電話。艾米父母的手機總在八點三刻準時關機,因此蘭德•艾略特必須下床一路走到過道的盡頭拿起那架沉重的老電話,他會四處摸索著找他的眼鏡,為了開啟一盞檯燈忙上半天,還會找出一大堆理由讓自己不用擔心這個深夜打來的電話,讓自己相信這一次沒什麼要事。

我撥了兩次號碼,沒等鈴聲響完便準備掛上電話,這時瑪麗貝思卻接了起來(接電話的居然不是蘭德),她低沉的聲音震得我的耳朵嗡嗡響。我只開口說了一句“瑪麗貝思,我是尼克……”便再也說不下去了。

“出了什麼事,尼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殿上歡·媚後戲冷皇+番外

肖若水

倒爺的我,帶著藍星起飛

玫瑰花蒸餃

紈絝瘋子

鵝是老五

(快穿)閉嘴!不搞攻略

十二月酒

半島的光

挽風的你

超神道主

周天子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