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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音樂的任何解讀,都只是一家之言,你只能代表你自己,因為音樂太豐富了,我們無權評判一個版本優於另一個版本。作曲家把音符寫在紙上是創作,指揮家和演奏家把它演繹出來,是二度創作。

比如同樣是《悲愴》,卡拉揚的版本和穆拉文斯基的版本就不一樣,在我看來表達的是不同層次的老人。卡拉揚表達的是那些富人和優雅的知識分子生命終了時的感受,他不是所有作品都好,但他把所有作品都提升到一個相當高的層面;穆拉文斯基表達的是窮人和戰士們生命終了時的感受,粗獷中蘊藏著巨大的張力。

再回到我最喜歡的克萊伯。在我對他產生興趣的很多年之後,才知道他從小在阿根廷長大,那一瞬間對我的打動是巨大的,我突然發現“沒有無緣無故的愛”這句話是對的。你為什麼會喜歡他?這是一種血脈,一種命中註定。

如果沒有二次世界大戰,克萊伯會在德國這一帶長大,那麼他也許就不會成為後來的克萊伯,他的作品裡不會有那種熱情的悲傷。很奇怪,我喜歡的好多人都跟阿根廷有關:馬拉多納、克萊伯……可能是因為我來自內蒙古草原,阿根廷文化也是草原文化。

最早我被卡洛斯·克萊伯打動,是他指揮的“貝七”。當時還不是衝著“貝七”去的,衝的是“貝五”,它在“一百張必聽唱片”裡排頭一個,而且多個版本推薦中,No.1都是卡洛斯·克萊伯。我就買了這個版本的“貝五”,結果人家還搭了個“貝七”。

“貝五”沒把我拿下,因為它被大家概念化太久了,以至於我已經聽不出好壞,被命運的拳頭砸蒙了。但是“貝七”一下子把我抓住了,我從中聽到一種屬於酒神的狂歡,一種近似於我最喜歡的搖滾樂隊平克·弗洛伊德的迷幻。什麼叫迷幻?只要按下開始,就停不下來,被裹挾被捲入,音樂停止以後,半天才能還陽。

我每次看克萊伯的指揮,就像我兒子看周杰倫和邁克爾·傑克遜一樣,覺得他太帥了。所以我建議大家,如果買古典音樂的DVD,不主張買卡拉揚,一百張都是一個樣子,但克萊伯的一定要買,本來就不多,不可以錯過。他經常像夾煙一樣拿棒,優雅、激情、浪漫,完全融為一體。我看過很多屆維也納新年音樂會,幾乎可以做出一個“武斷”的判斷,以後的新年音樂會要想超越克萊伯那兩屆,1989年和1992年,幾乎是不可能的。

非常可惜的是,2004年7月13日,克萊伯去世了。聽到這個訊息時,我如五雷轟頂,儘管周圍人聲喧譁,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安靜了。但是也有一個不好不壞的訊息,歐洲古典音樂界傳言,克萊伯應該還活著,因為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遺體。這個傳說一時無法考證,但對我多少都是一種慰藉。後來,樂評人劉雪楓告訴我,克萊伯去世的訊息是真的。

為克萊伯“貝七”著迷時,我還沒有條件看他的音樂會DVD,只有VCD,效果不是很好。真正讓我徹底服氣的是他的《勃拉姆斯第四交響曲》。到現在為止,我聽過的版本應該不少於二十個,但我總有一種奇妙的錯覺,認為克萊伯指揮的“勃拉姆斯四”跟其他所有指揮家的“勃拉姆斯四”都不是一個曲目,這就是他完全不同於他人的二度創作。

他的“勃拉姆斯四”樂章一起,我就彷彿回到我成長的東北的森林。東北的森林和德國的森林、俄羅斯的森林有相似之處。季節似乎是深秋。北方的深秋意味著一種寒冷的收成、含淚的微笑,看上去金黃璀璨,但是蕭瑟的秋風就要來了。這也有點兒像我們的人生,當你最幸福的時候,其實離悲傷不遠了。

其他版本的“勃拉姆斯四”,有的展現的是初秋,有的只展現了麥田,但克萊伯展現的是蕭瑟,用微笑去面對蕭瑟,面對曲終人散。

這很難用語言去表達,我每隔一段時間都要聽它,每聽一遍都有新的感受。

比世界更大的世界在人的內心

我看過一個採訪,那個人說,莫扎特晚期的作品中,有這個世界上最本質的真理。而後,我給我的學生上古典音樂課的時候,讓他們聽莫扎特的《第二十一號鋼琴協奏曲》,簡直是極品!還有莫扎特晚期的一些交響樂,以及長笛協奏曲、小夜曲……我喜歡過很多鋼琴協奏曲,但在繞了很多很遠的路之後,還是回到了莫扎特這裡。我對學生們說,莫扎特的音樂讓你相信:誰說想象中的世界不存在?那個世界就存在於音樂裡。

對古典音樂剛剛入門的愛好者,我也不妨推薦一些經典的曲目。在我心目中,莫扎特的長笛協奏曲是不可錯過的,也一定要聽兩三首莫扎特鋼琴協奏曲,21、23、24、25,隨便挑兩三首都可以。

巴赫的《平均律》、肖邦的《夜曲》,把它們當輕音樂聽,你會發現它們比其他很多輕音樂都好聽。我認為魯賓斯坦演奏的版本最好。

德沃夏克的《新世界交響曲》,以及他的大提琴協奏曲,都是最美的旋律。另外還有貝多芬的鋼琴奏鳴曲,舒伯特的《音樂瞬間》《即興曲》,柴可夫斯基的芭蕾舞曲、重奏,尤其是《如歌的行板》。

所有這些都不必把它們當成“古典音樂”去費解或膜拜,就是音樂,很美的音樂,你一定會喜歡,沒準兒就從這裡開始深入下去。

無論幹什麼,再沒有比“喜歡”這件事更重要的了。中國現在據說有幾千萬琴童,受郎朗、李雲迪影響,都想朝這條道上走。但是中國音樂教育面臨的最大問題,是怎麼把“技術派”變成“內容派”。現在的老師教學生,都著重教技法,而不是強化內容。

其實,古典音樂不是動輒關乎世界和諧、人類命運,大量古典音樂表達的經常都是些內心的小思緒。就像貝多芬玩過了很大的主題之後,到了創作的晚期,還是回到對內心的探究上。

比世界更大的世界在人的內心,探究是無盡的,很難找到答案。不過,在音樂裡,好像都有。

2010年 國家大劇院

2014年 廣州大劇院

自己的讀後感

也該說說流行音樂。

在大學裡,常被學生問到一個問題:

“如果有時光穿梭機,讓你回到二十來歲我們這時候,你來不來?”

很有誘惑力,能讓自己年輕快三十歲啊!可我的回答又總是斬釘截鐵:

“不來!”

“為什麼?不喜歡年輕,不喜歡現在嗎?”

“是你們現在的歌太難聽了!”

我說完這句話,底下的反應往往是鬨堂大笑。可我這麼回答還真不是為了開玩笑。

我成長時經歷的七八十年代及九十年代初,是華語流行音樂的黃金時代,有那麼多好歌陪伴的青春,窮得很富有。

可現在……也有人前些年問過李宗盛:為什麼現在的流行音樂好像很爛?

李宗盛答:音樂是一個時代的反映,什麼樣的時代對應著什麼樣的音樂。

這是一個快餐、免費又過剩的時代,錢走得多,心也就走得少了。

現在得到音樂太容易了,這是進步;不過我們那個時候,買盤磁帶要左右思量,省吃儉用;買回來,不聽個十幾遍不算完,聽的次數多了,好多走心的歌也就聽出好來。就像“第二眼美女”那時很走紅一樣,人們有耐心去聆聽,感受到更深處的美。於是,創作者不急,不怕沒知音。

可現在,一切都來得那麼容易,聽一遍不入耳,就此打入冷宮,反正還有那麼多歌沒聽過。於是,創作者必須上來就得打動你,口水歌更容易走紅;再於是,唱歌的人越來越多,可唱的好歌卻越來越少,只有“中國好聲音”,少見“中國好歌曲”。

看樣好多事兒一個道理:得來的容易,品質就不好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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