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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步行穿過城市,沒有遇到一個人,街道上空蕩蕩的,道路兩旁的房子也沒有點燈,黑洞洞的窗戶像一個個眼珠子,居高臨下地瞪著街道上的不速之客。

快到河邊時,他們路過了一棟體面的大宅子,那是一棟帝政時代的建築,外表看上去富麗堂皇,但卻俗氣的很,與其他建築相比,它顯得很新,時光還沒有來得及在它的表面留下太多的痕跡,因此它混雜在一堆有著幾百年歷史的建築當中,顯得格格不入。

這件宅子的二層,有幾扇窗戶裡面露出些許亮光,有人在那裡麵點起了油燈。宅子的大門洞開,門裡傳來幾個人的說話聲,而本該在這裡看門的門房早已經不見蹤影。

“這是萊菲布勒先生的宅邸。”呂西安向另外三人說道,同時加快了腳步,他感到這座宅子雖然有些人氣,可卻比其他的房子都顯得更像是一座墳墓。

“您不感到有些害怕嗎?”他聽到德·拉羅舍爾伯爵朝身邊的阿爾方斯問道。

黑暗中傳來阿爾方斯的一聲冷笑,“他活著的時候都輸給了我,難道死了還能掀起什麼浪花嗎?”

從萊菲布勒先生的宅邸再向前走兩個街區,就到了盧瓦爾河的河邊,河堤道用青石鋪成,比下面的淺灘高出三米多,有樓梯供好奇的遊人們下到滿是鵝卵石的河灘上。

呂西安大口呼吸著溼潤的空氣,涼爽的風從對面吹來,帶來河對岸森林裡泥土,樹木和苔蘚的氣息,在瓦盧瓦王朝時期,這一帶的森林是君王狩獵的王家林苑,如今這裡依舊是法蘭西最富盛名的獵場之一。

他用鞋尖輕輕踢著河灘上圓潤的鵝卵石,石頭打著轉滾到河水裡,濺點水花。天邊的顏色變成一種可愛的粉色,灰色的盧瓦爾河從天邊一路流到他們面前,兩艘黑色的駁船在緩慢流淌的河水中懶洋洋地相向而行,它們同時拉響汽笛,如同兩個散步的老人在互致問候。

他又轉向城市的方向,在城市的最高處,布盧瓦城堡的白色石牆也染上了初升朝陽的粉紅色,城堡的塔尖從略帶著藍色的晨霧當中鑽出來,像是巨人一般矗立在城市的上方。

這是我的城市,呂西安對自己說,我如今是它的主人了。

他看向他的三個同伴,夏爾·杜布瓦背對著他,目光一直看著東邊地平線上剛剛探出頭來的朝陽,似乎沉醉於這美景當中;德·拉羅舍爾伯爵低著頭,用自己的手杖撥弄著地上的鵝卵石,似乎是在沉思,他在想些什麼呢?

而阿爾方斯則將柳條籃子放在地上,他從中取出還冒著白氣的香檳酒瓶,開啟了瓶塞,帶著泡沫的酒從瓶子裡流出來,流到河灘上,最終匯入河水裡。

他拿出四個杯子,給每個人都倒上了一杯,“我們乾一杯吧,先生們,敬布盧瓦城的眾議員,一顆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呂西安·巴羅瓦先生!或者我應該說,德·布里西埃男爵先生?”

他一仰脖子,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夏爾也走了過來,他接過一個杯子,朝著呂西安晃了晃,也喝掉了杯子裡的酒。

接下來是德·拉羅舍爾伯爵,他拿起酒杯,對呂西安點了點頭,“恭喜您。”說完,他慢條斯理地喝起酒來。

呂西安拿起最後一杯酒,他朝著另外的三個人說道:“謝謝諸位。”

香檳酒從他的唇齒間流過,帶著涼氣的酒嚐起來比平日裡都要甜美。

太陽終於升了起來,陽光穿透晨霧,那藍色的薄霧如同一塊小小的面紗一般被輕易扯了下來,變得透明,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多好的一個晴天啊!”他聽到阿爾方斯大聲說道。

夏日舞會

1887年5月15日,在距離新一屆議會開幕前的兩天,巴黎的杜·瓦利埃先生家將要舉行一場夏日舞會,巴黎乃至於全法蘭西的許多頭面人物都表示將要參加。

舞會的邀請函是三天前以杜·瓦利埃夫人的名義送到賓客們的手中的,通常此類活動的邀請人都是家中的男主人,或是男主人與女主人同時邀請。然而杜·瓦利埃先生是一個暴發戶,他的名字印在請帖上,只能夠邀請來和他類似的銀行家,虛偽的政客和尋找機會的投機者,那些自誇身份的“正經人”是不屑於上門的。

而杜·瓦利埃夫人則不同,她出身於久負盛名的貴族之家,雖然嫁給投機商人不免給她的家徽上染上了汙點,但在這個墮落的年代,許多貴族也不得不向著金錢的魔棒屈膝,因此這樣的“失節”行為,也變得可以被原諒了。因此對於杜·瓦利埃夫人的邀請,賓客們都報以了積極的回覆,甚至連共和國總統和外交使團都要出席。

剛從布盧瓦城回到巴黎不久的呂西安同樣接到了邀請,隨著邀請函到來的還有一封來自杜·瓦利埃夫人的信,祝賀他贏得了競選,並請他務必賞光來參加這次舞會。那粉紅色的信紙上帶著脂粉的香氣,可以想象她是在梳妝檯上隨手用眉筆寫下的這封信,這樣隨意的舉動通常只發生在親密的朋友之間,顯然杜·瓦利埃夫人是刻意在和呂西安拉近關係。

5月15日的黃昏時分,杜·瓦利埃府上的僕人就在門前的臺階上鋪上了寬闊的紅地毯,一直鋪到前院中央的噴水池前,花園的樹枝上也掛上了五顏六色的彩燈。

在杜·瓦利埃先生的府邸大門前,有幾十個憲兵和警察正在站崗,巴黎的警察局長本身就是舞會的來賓,再加上許多要人都將要參加舞會,因此安保工作也頗受重視,畢竟誰都不希望那些討人厭的社民黨人和無政府主義者來掃了大家的興致。

這場舞會的新聞幾天前就登載在了報紙的“地方新聞”版面上,因此當舞會的第一批賓客到場時,門外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警察們不得不手拉手組成人牆,才將這些人趕到街對面去。

那些下班的工人,職員,附近商店的學徒和紡織廠的女工都停下了回家的腳步,聚集在杜·瓦利埃先生的宅邸門口,一邊忍受著空空如也的肚子傳來的不適感,一邊猜想著這樣的一場盛會要花費多少個法郎的鉅款。

呂西安並不急於到場,正如那句俗語所說的那樣——“裝出自重,人便敬重”,如果一個人表現出大人物的派頭,那麼不明就裡的人也會把他當作大人物。因此他吃過晚飯之後花費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來穿著打扮,直到晚上九點半才登車出門。

呂西安今晚穿了一件新定製的晚禮服,樣式都是今年春季巴黎的時興款式,他的領口掛著榮譽團騎士勳章,胸前戴著布盧瓦城徽章樣式的胸針,表明他作為這座城市民意代表的身份。這些花費在著裝上的錢雖然為數不少,可卻是必要的,一個人身在葡萄園裡,怎能沒有種葡萄的工具呢?

他的馬車是回到巴黎之後剛剛購買的,一輛裝飾豪華的四輪馬車,連同兩匹鐵灰色的英國馬,總共花了他將近四萬法郎。當呂西安付款的時候,他的心臟很是不爭氣地抽痛了幾下,不過有什麼辦法呢?一個國會議員,總不能坐出租來的馬車,除非他是工會出身的極端左翼,呂西安可不想給自己營造出那樣的形象,畢竟他的選民可大多是保守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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