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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駛上時髦的聖奧諾雷大街,在杜·瓦利埃先生的府邸前面減速,呂西安透過玻璃看著街邊那些看熱鬧的人。車廂裡點著一盞汽燈,他的面容的倒影和外面人的面容交疊在一起,化作一團模糊的光影。

這光影提醒了他,僅僅不到一年之前,他也是這些人當中的一員。當上個夏天快要到來的時候,每天傍晚他就從那個熱的像烤箱一般的小公寓裡出來,沿著各條林蔭大道漫無目的地走著。那時當他路過這些張燈結綵的大宅子時,他嘴裡總是口乾舌燥,而心裡總燃燒著一團邪火,總是憤憤不平,想要沿著社會的階梯向上爬,一路爬上名利和慾望的頂峰……如今瞧瞧他取得了多大的進展呢!

他仔細地看著那一張張混雜著好奇,嫉妒和不甘的面容,他了解那種感覺。為何街邊的這些人勞碌終日,卻依然飢腸轆轆?他們的孩子在路邊玩耍,這些孩子面黃肌瘦,長期的營養不良讓他們的四肢細瘦,和身體完全不成比例,就像是海灘上的螃蟹一般。上層社會的人們在他們的歡樂之船上夜夜笙歌,絲毫沒有注意到下方的海洋正在沸騰,總有一天要讓一切天翻地覆。

可那是以後的事了……呂西安將這些念頭從腦海裡驅逐出去,現在他要做的是應付今晚的這場舞會,舞會的賓客雖然都衣冠楚楚,可這張文明人的皮下隱藏的都是兇殘的豺狼虎豹,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才能應付。

馬車拐了一個彎,跟著前面的那輛車駛入杜·瓦利埃先生府邸的前院,車剛一停下,一個戴著假髮的僕人就上前開啟車門,將踏板放下來。

呂西安踩著踏板下了車,他的皮鞋踩在厚厚的絲絨地毯上,幾乎不發出一點聲響。大門前的樓梯兩側擺滿了各色的鮮花,倘若天氣更熱一些,恐怕就要招來蚊蟲了。

杜·瓦利埃夫婦已經在大門前站了一個多小時了,他們笑著歡迎進門的每個人,重複著“非常榮幸見到您”這句話。當然一眼就可以看出,今天掌管全域性的是杜·瓦利埃夫人,她是指揮今晚這場盛大演出的導演,站在她的身後的那位丈夫,不過是一件普通的道具而已。而且想必在杜·瓦利埃夫人的眼裡,這位丈夫也並不是什麼體面的道具,她恐怕寧可將他雪藏起來,但又不得不顧及到丈夫的面子,於是也就只能採取這樣的折衷方案。

那位梅朗雄先生似乎也早早到場了,作為杜·瓦利埃夫人的“老朋友”,他也幫著這對夫婦一道招呼客人,時不時地和杜·瓦利埃先生互相親熱地交談幾句,而和杜·瓦利埃夫人之間卻只有偶爾的眼神交流,這樣微妙的三角關係實在是令人大開眼界。

“德·布里西埃男爵先生,”杜·瓦利埃夫人朝呂西安伸出一隻手,她渾身帶著的鑽石和寶石在頭頂的大吊燈的光線照耀下熠熠生輝,讓她看上去也比實際的年齡顯得年輕了,“非常榮幸見到您。”

“我們可是好久不見了。”她說完這句客套話後,又做作地嘆了一口氣,“您在外省幹出了好大的事情!我想您一定把我們這些無聊的老朋友全忘了吧?”

“這世上誰會忘記夫人您呢?”呂西安握住杜·瓦利埃夫人的手,彎腰吻了一吻,他感到梅朗雄先生警惕的目光像針一樣刺在他的背上。他暗自冷笑了一下,梅朗雄先生大可放心,他絲毫沒有與這位新聞記者競爭的打算。

杜·瓦利埃夫人滿意地抽回手,“您有空一定要把您這次競選的事情和我們講一講,我們在報紙上看到您揭露了可怕的醜聞,都為您的勇敢而讚歎呢!”

“是啊,的確是這樣。”杜·瓦利埃先生插言道,杜·瓦利埃夫人被丈夫打斷了話,臉上泛起幾絲陰雲,“我真高興您取得了這麼大的成功。”他的臉上浮現著欣慰的笑容,“我果真沒有看錯……”

杜·瓦利埃夫人輕輕咳嗽了一聲,杜·瓦利埃先生看了看妻子的臉色,不再說話了,只是衝著呂西安擠了擠眼睛。

呂西安謙遜地朝他微微躬身,作為答謝。

“我的女兒們也很想聽聽您的這次冒險呢!”杜·瓦利埃夫人挽住站在另一邊的大女兒安妮,她今天穿著白色的連衣裙,頭上戴著鮮豔的紅玫瑰,可不知怎麼的,這樣富有少女氣息的穿著卻更顯出她臉部線條的剛毅。呂西安注意到她臉上的不耐煩,這和她身後難掩興奮的妹妹形成了鮮明對比,“安妮把和您相關的報紙都讀了一遍,如果能聽您親口講一講這個故事,她一定會非常高興的,是不是?”

在母親引導的目光之下,安妮·杜·瓦利埃小姐卻既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她只是朝著呂西安微微點點頭,“我很高興您贏得了選舉,祝賀您,男爵先生。”

呂西安也朝她鞠躬,“謝謝您,小姐,我很願意把這個故事和您分享。”

杜·瓦利埃夫人因為女兒的不配合而有些尷尬,她放開女兒的胳膊,“那麼祝您玩得開心,先生。”她朝著呂西安莊重地點點頭,終於像斯芬克斯一般讓開了路。

呂西安朝在場的幾個人再次鞠躬,隨即走進了大廳。

杜·瓦利埃先生家裡有六間大客廳,用不同的顏色和風格裝飾,而此刻所有的房門都已經開啟,將這幾間客廳連成一體,裡面擠滿了香氣撲鼻的人群。

呂西安一邊朝前走著,一邊回想杜·瓦利埃夫人剛才的做派,他幾乎可以斷定,杜·瓦利埃夫人是想撮合他和她的女兒,這個想法令他不由得想要發笑,阿爾方斯和德·拉羅舍爾伯爵都看出了杜·瓦利埃先生與他的關係,可這個可憐的女人還矇在鼓裡,否則她怎麼會想到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她同父異母的哥哥呢!

不過轉念一想,杜·瓦利埃夫人的謀劃也是可以理解的:這兩位小姐的血管裡,流著一半投機商人的血液,因此如果要把她們嫁給貴族,恐怕需要一筆不菲的嫁妝才行。而那些可供選擇的貴族,大多數都是些除了過時的頭銜一無所有,也一無所能的傢伙,他們用自己的頭銜做交易,娶一些他們看不起的金融家和暴發戶的女兒做妻子,用她們的嫁妝維持自己放浪形骸的生活。他們歷史悠久的家族如同一棵有著幾百年歷史的大樹,曾經有著健康粗壯的枝幹,可最新長出來的卻是脆弱而扭曲的枝椏。

杜·瓦利埃夫人本人的婚姻,不也就是一樁類似的交易嗎?她用她的頭銜換來後半生的榮華富貴,自然知道這樣的一樁婚姻是怎樣骯髒的交易。與那些貪圖嫁妝的貴族相比,呂西安這樣的青年才俊或許是更好的女婿人選。當然,他娶杜·瓦利埃家的小姐,也是想要一筆不菲的嫁妝的,但他也絕不是那種靠著妻子的嫁妝坐吃山空的人,這一點杜·瓦利埃夫人想必也是能看出來的。

他正在想著如何打消杜·瓦利埃夫人的這種意圖,突然一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轉過頭去,阿爾方斯正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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