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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同意!”支援舉行調查的議員們大聲呼喊著,而那些格雷維總統一派的議員們雖然不情願,但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那麼我們現在進行表決,支援的議員請站起來,反對的議員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呂西安站了起來,他看到六百多名議員當中絕大多數都站了起來,只剩下稀稀拉拉不到一百個人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就像是乳酪上的孔洞一般。

“動議透過!”議長再次落錘,“議會將要組織調查組,並會在適當的時間舉行聽證會。”

與“虎”謀皮

當動議透過之後,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威爾遜先生好像喝醉酒一般,搖搖晃晃地朝著會議廳的出口走去,那裡的執達吏遲疑了片刻,還是為他拉開了門。

在這出戏的小高潮結束之後,餘下的議題就顯得索然無味了,於是議員們也陸續從旁門溜了出去,就像在歌劇院裡觀眾們看完最經典的唱段就離場一樣。

會議廳外面擠滿了記者,他們像是鯊魚一般,聞到了正在這座建築裡擴散的血味。在門廳和柱廊的每個角落,都有人在討論著今天的這項動議,以及它對如今已經十分脆弱的共和國將帶來何種影響?第三共和國的內閣雖然如夏天的飛蟲一樣普遍都活不過半年,但總統的任期之前還算是較為穩定的,儒勒·格雷維總統在愛麗捨宮裡已經任職八年之久,許多人都已經習慣了由他來擔任法蘭西的最高元首,他會因為女婿的醜聞而辭職嗎?那麼誰又會繼任他?

當呂西安走出會議廳的時候,這些記者們立即一哄而上,“男爵先生,請等一下,請談談您的看法吧?”

“我認為剛才發生在會議廳裡的一切都令人感到痛苦和尷尬,”呂西安用有些悲傷的聲調對《費加羅報》的記者說道,“法蘭西和議會的榮譽如今落到了泥坑裡,從今以後,公眾絕不會對這個機構抱有信任了,而他們也完全有理由這樣做。”

“您認為牽扯到這件醜聞當中的人有多少?這件事情總統閣下參與了嗎?”這是《號角報》的記者,這份右翼的報紙一貫對溫和派的格雷維總統沒有什麼好感。

“我期待議會的調查和聽證會能為我們揭開謎底,但我想,如果說當岳丈的對女婿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這也未免有些不合常理,對不對?”

“那您覺得總統應當辭職嗎?”

呂西安大笑起來,“現在說這個還為時尚早,不是嗎?”

“那您會參加議會的調查組嗎?還是您認為您應當避嫌?”

“就我個人而言,我並不會主動去尋求進入調查組,我加入議會只是為了服務我的選民們,而非去打擊某個人,但如果我服務國家和人民的最好方式,就是像一個經驗老到的外科醫生那樣,準確而無情地將社會肌體上的瘡疤挖出來——那麼我也只好勉為其難地承擔起這個責任。”

說完,他朝議員們微微彎腰致禮,滿意地朝大門口走去。

他上了等候在議會臺階下面的自己的馬車,剛要關門,車門卻被突然伸出來的一隻手抓住了。

“您剛才對付那些記者們的手腕可真妙。”喬治·克列蒙梭那低沉的聲音從車門外傳來。

“承蒙您的誇獎。”呂西安朝這位“老虎”微微笑了笑,他的目光移向對方抓著車門把手的那隻右手,“不知道您有什麼指教?”

“您不介意用您的馬車帶我一段吧?”克列蒙梭壓低了聲音,“我正好也有些話想和您談一談呢。”

一個難以拒絕的要求,“您告訴車伕地址,我送您回您家裡去。”

克列蒙梭走到前座旁,和車伕說了幾句話,隨即又走回來,跳上馬車,隨手拉上了車門。

“您今天大出了一場風頭啊,”當馬車開始行進時,克列蒙梭先生將自己的帽子摘下來,在手裡轉動著,“那位布朗熱將軍一定對您的表現非常滿意。”

“我完全是為了法蘭西的利益服務。”呂西安回敬道,“您自己也是個醫生,我想您一定比其他人都要明白,醫治社會的疾病和醫治人身上的疾病,本質上是一致的——當您看到腫瘤時,就把它切掉,這樣整體才能夠存活。”

“我的確不喜歡那位威爾遜先生,但說他是腫瘤未免言過其實了,”克列蒙梭先生露出一個不屑的微笑,“他充其量算是牛皮癬,看上去噁心人,但實際上除了讓人發癢,也算不得什麼。”

“那麼治療總比放任不管要強。”

“這一點我同意,可您在無情地根除一種疾病的同時,卻在傳播著另一種更危險的疾病,這可不是一個稱職的醫生應當做的啊。”

“我不想裝作我沒聽懂您的意思,”呂西安說,“但在我看來,您開始傳播這種病原體的時間,遠比我要早得多,如果沒有您,這疾病也不至於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

“而我每一天都在為此懊悔。”克列蒙梭先生的聲音變得更粗了,似乎他的喉嚨裡卡著一口痰,卻一直吐不出來,“如果您還有一點良心的話,您有一天也會後悔莫及的。”

“我發現我很難跟上您的思路。”呂西安打了個哈欠。

“您想要對付的並不是威爾遜先生,他是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可憐蟲,別人對他感興趣,都是為了他的那位岳丈,您也不例外——您和您幕後的人真正想要對付的是總統。”克列蒙梭的鼻孔因為激動而微微張大,“透過削弱總統,您也就削弱了共和國。”

呂西安顯得非常平靜,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

“就算是吧,可這些事和您有什麼相干呢?您和您的左派朋友們,不是對格雷維總統也沒什麼好感嗎?要我說,無論總統或是共和國遇到什麼樣的麻煩,他們都是咎由自取。”呂西安搖了搖頭,“這個共和國就像孩子們用紙牌搭成的房子,只要命運輕輕吹一口氣就會土崩瓦解。再說,您可是加入過巴黎公社的人,而第三共和國的洗禮,就是在您同志們的血泊裡完成的,您又何必在乎這個共和國會不會垮臺呢?”

“我既不喜歡總統,也不喜歡第三共和國。”克列蒙梭莊嚴地挺起胸脯,“但它就像是一把鎖,將一些更加不堪的東西鎖在了箱子裡,比起將箱子裡的東西釋放出來,我還是更傾向於維持現狀。”

“您和您的保王黨朋友們在玩一個危險的遊戲,”這隻老虎接著說道,“布朗熱將軍不是拿破崙,也不是蒙克,他就像個氣球,只要拿針一戳就會破掉。這個煽動家利用了法蘭西民族對現狀的不滿,但他只會煽動情緒,如果讓他當了權,他根本沒有能力解決國家的問題,他只會加速讓國家走向毀滅。”

“您這話未免有失偏頗,”呂西安提醒他,“之前您還支援布朗熱將軍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您說他是一位忠誠的愛國者,是‘法蘭西民族精神的傳承者’,如果您不記得的話,可以看看您的那份報紙之前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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