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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之而來的就是憲法危機——這種在選票的空白處寫下名字的做法,雖然不合規定,但當然也是一種民意的表達,因此天然的就具有正義性。然而布朗熱將軍並沒有報名參選,作為現役軍人他也沒有參選的資格,可如果將這些選票排除在外,排名第二的候選人不過拿到了三萬票左右,這個數字甚至還不到總數的十分之一,誰都不會認為一個得票率如此之低的人可以代表本地的民眾。

身在克萊蒙費朗的布朗熱將軍,在巴黎的各家報紙上發表宣告,感謝選民們對他的認可,但他重申他如今正在擔任軍職,因此只能婉拒上塞納省人民的盛情。

將軍的這番話為自己又招攬來了不少的人氣,許多人認為他展現了體面和忠誠的價值觀,即便遭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他依舊忠誠於自己對軍隊和共和國所立下的誓言。自然而然地,巴黎的這些政客,諸如魯維埃總理,就成了這個故事裡的惡人,政治家們的聲譽本就因為醜聞而備受打擊,布朗熱將軍搞的這一手真可謂是火上澆油。

布朗熱將軍雖然做出了宣告,可木已成舟,無論選舉委員會作出何種決定,上塞納省的選舉都將作為一場笑話而載入史冊。這是一個危險的訊號:一種制度或是一個政權當然希望被人支援,卻也免不了有人反對,但當它開始被嘲笑的時候,它就已經走到懸崖的邊上了。

除了布朗熱將軍以外,在這場政治風暴當中得益最多的,就要數呂西安了。自從進入政界以來,他先是揭露了德·索朗維爾將軍的不雅癖好,令戈布萊總理在下臺前還遭到羞辱;之後又是這個“勳章醜聞”,讓總統本人也大失顏面。這兩次成功的政治上的定向爆破,也令他成為報界和民眾關注的人物,甚至還讓他獲得了一個“揭露專家”的綽號。

時間到了九月,蒸烤著巴黎的灼熱暑氣終於散去,多雨的秋天到來了。

這一天早上,呂西安一起床,就看到窗外遮蓋了天空的青灰色的雲層,而雨滴正從那雲層裡向下滴落著。

雨天總是令人討厭的,在呂西安還小的時候,每到雨季,布盧瓦城那座老房子的屋頂就漏的像磨坊主用來篩麵粉的篦子似的。他們沒有錢翻修屋頂,給屋頂上換上新的鉛皮,而那舊的鉛皮還是路易十八在位時候鋪設的,經歷了七十年的風雨,已經變得像風燭殘年的老太太臉上的面板一般,佈滿了蜘蛛網形狀的皺紋和裂縫。

每當那時候,呂西安就會和母親一起,將家裡所有能盛水的容器搬到閣樓上去,然而屋頂的每一處都在朝屋內滲透著細小的水珠,這些水珠沿著屋頂的內側往下流,在屋頂和牆壁的拐角處聚整合更大的水珠,沿著牆壁一路流進樓板裡。

於是,要不了幾天,屋子裡的一切就都變得潮乎乎的,有時候連牆角都能長出蘑菇來,夜裡的被子又溼又冷,黏在年幼的呂西安的腳上,讓他不住地發抖。

他用手指按了按眉心,驅散這不愉快的記憶,隨即拉鈴叫僕人進來,要他把屋裡所有的爐火都點上。

當呂西安坐到早餐桌前時,屋子裡已經被爐火烘的溫暖而又明亮,無論是牆壁還是屋頂上,都找不到一滴水珠子。

早餐吃了一半,僕人進來稟報有客人來訪。“是一位女士,她不願意說自己的名字。”

呂西安心裡響起警報聲,上一次這樣一個不願透露姓名的客人就是那位馬赫迪人的代表,他給呂西安造成的麻煩到現在還沒有完全解決呢。

“她說自己有什麼事了嗎?”

“她不願意說,”僕人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但是那位夫人看上去有點緊張。”

這很難說是一個好的預兆,呂西安既感到好奇,又有些不安,“那就請她去客廳等著吧。”

他很快地吃完了早餐,去到隔壁的客廳,在那裡他看到了那位坐在沙發上的女士:她大約三十歲出頭,還算是頗有風韻,但嘴巴有點向外突出,因而影響了整體的美感。她有著南方人身上常見的暗色面板,臉蛋上泛著一點紅暈,那是多血質的標誌,這在普羅旺斯人或是巴斯克人當中是很普遍的。她的胸脯上掛著一串流光溢彩的紅寶石項鍊,就像是一片火焰正在她的胸前跳動著。

看到呂西安進來,她立即站起來,朝呂西安露出一個有些討好的笑容。她手裡握著一塊被她自己揉的皺皺巴巴的手帕,看來那位僕人說的沒錯,她確實有些緊張,問題是為什麼呢?

“請問夫人的芳名?”呂西安朝她微微彎了彎腰,兩個人面對面地坐在兩張沙發上。

那夫人猶豫了片刻,“您稱呼我為格勒芒太太吧。”

這當然是一個假名,但並沒有揭穿這謊言的必要,“那麼格勒芒太太,您這樣早來拜訪我,是有何貴幹呢?”

“我嗎,先生?”格勒芒太太露出一個有些淒涼的微笑,這微笑讓她嘴角的皺紋顯得更加明顯,無形當中加重了這種淒涼,“我在巴黎沒有任何可以信任的人,並且我敢確信,有一些敵人正躲在暗處,對我這個弱女子虎視眈眈,他們似乎覺得我掌握了他們的秘密,要讓我永遠閉嘴……”她的手捏那塊手帕捏得更緊,青色的血管在手背的面板上顯露出來,“報紙上稱您為‘揭露專家’,您能幫助我嗎?”

呂西安有些拿不定主意,這女人看上去並不像是掌握了什麼秘密的人,或許她是一個有妄想症的瘋子?但既然已經讓她進了門,倒也不妨讓她說完,“我能怎麼幫助您呢?”

“我該向您介紹一下我自己。”格勒芒太太深吸了一口氣。

“我出生在土倫,十六歲那年來到了巴黎,在輕喜劇院做演員。”她臉上的紅暈更加明顯了,“當我二十歲那年,我遇見了一位……朋友。”這當然就是情人的委婉說法。

“他的名字是雅可布·薩多林,我認識他是在1880年,他那時候四十六歲,在巴拿馬運河公司工作,每年拿三萬法郎的年俸。”格勒芒太太低下了頭,“她的妻子已經去世了,於是我就搬到他的家裡去……為他料理一點家務。”

從格勒芒太太的樣子看,她在比自己大了二十六歲的薩多林先生府上,為他料理的可不僅僅是家務,“我知道了,請您繼續說吧。”

“1885年的時候他升了職,巴拿馬運河公司讓他成為了他們的一名代理人,負責把公司的債券和增發的股票推銷給交易所裡的那些證券經紀人和投機商人,再由這些人出售給那些想發財的投資者。這是一份很輕鬆的工作,而且油水很多——他能拿到一厘五的佣金,而且不需要做什麼事情——人人都看好巴拿馬運河公司的股票,這個您一定知道。”

1878年,法國與哥倫比亞政府達成了協議,租借巴拿馬地峽地區九十九年,準備在這裡開通一條溝通太平洋和大西洋的運河,這項工程將把兩大洋之間的航行里程縮短上萬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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