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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兩個月裡日益發酵的“勳章醜聞”,已經把火燒到了總統的腳下,各方面的證據都表明,總統完全知道自己的女婿打著他的旗號做了些什麼,他只是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懷著對於格雷維總統以及共和派的厭惡,許多過去支援共和國的中產階級,都把自己的選票投給了承諾掃除積弊的布朗熱將軍。

為了籌劃這幾次的選舉,布朗熱將軍形形色色的支持者,在德·於澤斯公爵夫人的府邸裡開過幾次會,而呂西安也在這裡見到了德·拉羅舍爾伯爵。然而伯爵最近因為保加利亞危機正忙的暈頭轉向,他每次只是短暫停留,把自己要說的事情說完就匆匆離去,呂西安根本找不到和他單獨相處的機會。

十一月初的一天下午,呂西安從眾議院回家裡去。在回家的路上,他順路去視察了一番自己的那座新宅邸的整修情況,他滿意地看到工程正在完全按照進度推進。他希望這座宅邸能夠在明年初夏的時候完成整修,這樣等到明年結束對俄國的訪問之後,他就可以用喬遷新居的理由舉辦一場盛大的舞會,而這場舞會也將標誌著他在巴黎的上流社會站穩了腳跟。

當他在自己的公寓樓前下車時,他注意到一輛馬車停在門前,而車伕已經在前座上打起了瞌睡。那個車伕用外套把自己緊緊包裹起來,又拿帽子遮住臉,試圖讓自己在逐漸變得凜冽的秋風當中保持溫度。

呂西安如今是這座公寓樓唯一的住客,這也就意味著這輛馬車的主人是來拜訪他的;而車廂裡空空如也,這說明這位來客此時正在他的家裡等著。

他好奇地走上樓梯,當他進門時,僕人果然向他稟報有客人來訪,且這位客人已經在小客廳裡等了將近半個小時了。

呂西安將帽子和手杖遞給僕人,自己走進了客廳。

在客廳裡等候著的是一張陌生的面孔,當呂西安進來時,他站起身來。

“不知道您怎麼稱呼?”呂西安問道。

“在下是亨利·科勒維爾,我是總統的私人秘書。”那人冷淡地朝呂西安彎了彎腰,“總統想請您去愛麗捨宮喝下午茶,不知道您是否有空?”

“現在嗎?”呂西安有些驚訝,這樣臨時的邀請未免有些唐突。

“就是現在。”科勒維爾先生向他確認道,“這個邀請很倉促,但總統閣下希望您務必到場。”

“好吧。”呂西安點了點頭,除卻總統的熱切不談,他的好奇心也不能允許他拒絕這個邀約。

兩個人一起下了樓,科勒維爾先生請呂西安和他同坐一輛馬車,呂西安拒絕了,他還是坐著自己的馬車跟在總統府的馬車後面,朝愛麗捨宮的方向駛去。

自從18世紀初建成算起,愛麗捨宮的主人已經不知道換了多少:最初,這裡是埃弗瑞伯爵的宅邸,當伯爵的經濟狀況惡化之後,他就把這座豪宅賣給了路易十五那位著名的寵姬蓬巴杜夫人;後來這裡的主人換成了拿破崙的妹妹卡羅萊納,當她的丈夫和皇帝一道出徵時,她就在宮殿的臥室裡堂而皇之地接待自己的情夫;當拿破崙三世皇帝還是第二共和國的總統時,他在這裡過著花天酒地的生活,而他當了皇帝之後,也保留了這座宮殿作為尋歡作樂的場所——愛麗捨宮的名字來自希臘語裡的“樂土”,這倒是恰如其分!

1873年,第三共和國把這裡確立為總統官邸,1879年,儒勒·格雷維當選總統,從那時算起,他已經在愛麗捨宮住了整整八年了。在他的任期裡,原本被認為和前兩個共和國一樣,只是一個過渡政權的第三共和國出人意料地得到了鞏固,隨即又以一種極其戲劇化的方式自我瓦解,如今看上去就要和他本人一樣被掃地出門了。

馬車在宮殿的前院裡停下,為呂西安開門的是身穿軍服的衛兵,這是共和國總統官邸相對於其他普通的府邸唯一的特色了。

掌門官在大廳裡歡迎了呂西安,這個角色是君主制時代留下來的遺存之一,他帶領著呂西安穿過洛可可風格的前廳和走廊,朝宮殿的深處走去。

他們走進了一間圖書室,圖書室的四面牆都安裝著書架,上面擺滿了藏書。在圖書室的中央放著一張白色鍍金的茶几,旁邊圍繞著幾張長沙發,而魯維埃總理正坐在一張沙發上,他手裡拿著一杯茶,呂西安注意到茶杯上方的白氣已經消散——茶水已經涼了。

總理將茶杯放回到茶几上,他彬彬有禮地朝呂西安打了個招呼。

呂西安朝總理回了禮,他的目光卻被房間裡的另一個背對著他的身影所吸引了,那人的手裡拿著一杯茴香酒,站在書架旁邊,用另一隻手在書架上翻找著什麼。

終於,他從書架上抽出來一本書,轉過身來,露出了那張呂西安在報紙和官方肖像畫上見過無數次的面孔。

法蘭西共和國的總統,儒勒·格雷維朝著呂西安看了片刻,他比呂西安低了一頭,因此他那顆傳教士一般的雅緻腦袋微微向上抬起。那一對棕色的眼睛當中流露出學者的目光,這目光就像是一位科學家在觀測一個難得的人類樣本,呂西安對此有些不舒服。

他同樣看向總統,總統的嘴邊留著籬笆形狀的鬍子,鬍子上方那一隻古怪的鷹鉤鼻是他的標誌,常出現在報紙上的諷刺畫裡,就像路易·菲利普國王的梨形腦袋一樣。那一本從書架上剛抽出來的書被總統握在手裡,呂西安看到了封面上的燙金書名——莫里哀的《偽君子》。

“請坐吧,巴羅瓦先生。”總統彬彬有禮地指了指沙發,“給您自己倒杯茶,或者您也想來點茴香酒?”

呂西安看向茶几,上面的那瓶茴香酒已經被總統喝掉了小半瓶。他聽說過總統的怪癖:每天要到下午一點才起床,所以這也就意味著他一起床就開始喝酒了。

“現在喝酒未免有些早了。”呂西安一邊說,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總統不置可否地從鼻子裡發出一種含混的聲音。

呂西安小口喝著已經變成溫熱的茶水,房間裡一時沒有人說話。總統坐在呂西安的對面,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茴香酒,他隨意地翻弄著莫里哀的作品,但顯然沒有在讀;至於魯維埃總理,則把自己埋在了沙發的靠墊裡,兩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似乎打定了主意絕不第一個開口。

過了幾分鐘的時間,總統猛地把手裡的書合上,書本發出“啪”的一聲,“我想您應當知道我今天邀請您來的目的吧。”

呂西安有些驚奇於總統的直言不諱,他抿了一口有些發苦的茶水,“我有些不敢確定的猜想……無論如何總應當是和您的女婿有關。”關於勳章醜聞的聽證會,已經在議會進行了三輪,威爾遜先生出售勳章的事實已經是板上釘釘,而他能夠打著愛麗捨宮的旗號斂財,自然是因為總統的縱容,參眾兩院和內閣都已經傳出了希望總統自己辭職以保留體面的風聲,如果總統今天找他來是為了給自己的女婿求情,那麼他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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