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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捨宮的大廳裡流光溢彩,一派歌舞昇平之色,但這並沒有晃花來賓們的眼睛:共和國已經處於危急存亡之秋,布朗熱將軍正在步步緊逼——三天前,同樣搖搖欲墜的魯維埃內閣終於不堪忍受布朗熱將軍毫無遮攔的抨擊,解除了他的職務,並勒令他退出軍隊。

今天的晚會,魯維埃總理同樣到場了,呂西安注意到,他一個人站在大廳的一角,滿臉晦氣。幾乎是解職的公告發表的同時,總理已經對這個決定感到後悔了:軍裝給布朗熱將軍帶來了聲望,但同樣也是束縛他的籠子。如今他退出了軍隊,那麼等到下一次國民議會有席位空缺的時候,他的黨徒們就能夠把他作為議員抬進波旁宮來了。

但這對於魯維埃總理而言已經不重要了,在維持了六個月後,他的內閣即將要壽終正寢了——在之前的“勳章醜聞”當中,他試圖將總統從這個泥潭當中剝離出來,這樣做也讓他把自己的政治生命和格雷維總統繫結在了一起。如今格雷維總統已經辭職,魯維埃總理自然也就沒辦法在自己的位置上繼續做下去,據說他在今天早上和新總統會面的時候已經表達了自己的去意。

呂西安的目光離開了即將下臺的總理,他看到阿列克謝,俄國人站在壁爐旁,正在朝他招著手。

他朝著那個方向走了過去,當他走到阿列克謝面前時,一個剛才背對著他和別人講話的身影突然轉了過來,於是呂西安突然地發現自己正和德·拉羅舍爾伯爵面對面地站在一起,兩個人相距不到三尺,呂西安甚至都能看到對方呼吸時候鼻翼的輕微顫動。

他稍稍有些驚訝,但轉念一想,自己也沒有什麼理由在對方面前露怯。

“德·拉羅舍爾伯爵。”他向伯爵致禮,“還有您,阿列克謝。”

德·拉羅舍爾伯爵有些嚴肅地看了看他,他用手指輕輕扶了扶夾在眼眶上的單片眼鏡,雖然那眼鏡並無掉落之虞,“巴羅瓦先生。”

“呂西安!”阿列克謝笑著握了握呂西安的手,或許他沒有注意到伯爵和呂西安之間的尷尬氣氛,或許他注意到了但並不在乎,無論如何,他都決定用俄國式的熱情招呼年輕的議員,“我剛才在和伯爵討論新年之後貴國代表團訪問的具體事宜呢,您一定很高興知道,一切都已經為你們安排好了。”

“我的確很高興。”呂西安點了點頭。

前往俄國的使團定於一月六日啟程,由外交部長領銜,無論那時候的外交部長是誰。這個使團的成員包括國民議會外交委員會的全體成員,三位部長,十五位工商界人士,還有二十位外交官。這是自從1867年亞歷山大二世沙皇訪問法國,參加在巴黎舉行的世界博覽會以後,法俄兩國之間最大規模的一次官方交流活動。

“代表團會從勒阿弗爾港搭郵輪,穿過北海和波羅的海,抵達聖彼得堡。”阿列克謝顯得眉飛色舞,“德·拉羅舍爾伯爵希望代表團乘坐火車,考慮到有些成員會暈船。但是那樣的話就必須穿過德國或是奧地利,因此恐怕乘船是唯一的選擇……您對海上旅行沒有意見吧?”

呂西安想到了那次和德·拉羅舍爾伯爵穿越英吉利海峽的艱難航程,他是因為這個才提議改乘火車的嗎?

“我沒有什麼意見。”呂西安用餘光看著德·拉羅舍爾伯爵,對方的那張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變化,他就是“冷靜”的代名詞,哪怕這座宮殿的天花板突然落下來,把舞池裡的人都壓在下面,恐怕他也只會稍稍地皺一下眉頭。

“您也要去俄國嗎?”呂西安感到伯爵是絕不會主動和他說話了,於是他主動向伯爵問道。

“我很榮幸受到俄國政府的邀請。”伯爵說著,朝阿列克謝又微微彎了彎腰。

“我國政府也很高興邀請您。”阿列克謝回答,“我個人也歡迎二位去我家的莊園作客,那距離彼得堡不算遠,我們可以一道去度個週末,去森林裡打獵,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我就不發正式的邀請函了……”

“那麼我們就在船上見好了,”他的目光跨過伯爵的肩頭,“我不能再和您說話了,德國大使一直在盯著我們呢,他的臉紅的就像是煮熟的龍蝦,如果我接著和你們談下去,他一定以為一個針對德國的陰謀已經成型了。”他和呂西安與伯爵都握了握手,“再見吧!”

他說完,就朝著不遠處的西班牙使館的客人們走去。

呂西安想要和德·拉羅舍爾伯爵單獨談話,可他剛一轉身,卻發現伯爵已經走到了離他幾米遠的地方。

在舞池的中央,隨著總統挽著第一夫人的腰走入舞池,整場舞會達到了高潮。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權力金字塔頂峰的這一對,沒有人注意到呂西安正跟在德·拉羅舍爾伯爵的身後,朝大廳的邊緣挪動著。

德·拉羅舍爾伯爵從舞廳裡走了出去,沿著鋪著碎石子的小徑走進了花園,花園裡的梧桐樹已經落光了葉子,黑褐色的枝椏倒扣在小路的上方,在黯淡的月光下如同一場大火之後坍塌的建築物那殘存的鋼樑。

伯爵走到了花房旁邊,那裡擺著一些花盆,裡面放著枯萎的杜鵑花和山茶花,他用皮鞋的腳尖輕輕將那些枯枝敗葉踩成粉末。

“您為什麼一直跟著我?”他的聲音不大,但花園裡沒有了大廳當中的喧囂,因而聽的很清楚。

呂西安從一棵梧桐樹的背後走了出來,“那您為什麼要躲著我?”

“我不是在躲著您,我是在躲著所有人。”遮蔽著月亮的薄雲突然被一陣微風吹開,月光彷彿擰大了旋鈕的電燈,一下子變得明亮起來,呂西安看到了伯爵臉上難以掩飾的疲倦之色——政府如今正在交接期,保加利亞的外交危機又在不斷髮酵,還有這件俄國訪問的事情——他最近恐怕的確是很忙。

“那筆軍火訂單,我已經按照新合同的約定交貨給英國人了。”呂西安有些發窘,“這件事情已經徹底了結了。”

“恭喜您。”德·拉羅舍爾伯爵簡單而又嚴肅地回答,“希望您從這件事情當中學到了教訓。”

“謝謝您。”呂西安低下頭,看著腳下黑乎乎的泥土,“謝謝您從中轉圜,事情才沒有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很抱歉那晚對您動了氣,那些話並不是我的真實意思。”

德·拉羅舍爾伯爵微微朝後退了一步,他的右腳的腳後跟踩到了一片乾枯的落葉,那片葉子碎裂的時候發出冰層融化那樣的“噼啪”聲。

“您有理由生我的氣,我表現的既無理又不禮貌,我希望得到您的原諒,但是我也明白您有權利不原諒我。”呂西安兩隻手握在一起,十指交疊,“您願意和我繼續做朋友嗎?”

月光又被雲層遮掩了,德·拉羅舍爾伯爵的面孔再次被陰影所籠罩,“我們有什麼理由不做朋友呢?”

這回答並不是呂西安所期待的,但至少不是最壞的結果,“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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