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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年輕又缺乏經驗。”呂西安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可如果不去的話未免有些失禮。”

“要我說,凌晨四點鐘來打擾別人,這才叫失禮。”阿爾方斯轉向那個僕人,“您去告訴俾斯麥閣下,他也是七十多歲的人了,請他早睡早起吧!”

那僕人被嚇得在原地呆住了,“可是……”

德·拉羅舍爾伯爵伸出一隻手,“我陪他一起去吧。”

那僕人的喉結上下動了一下,“對方特別提到……請男爵先生一個人去。”

德·拉羅舍爾伯爵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我還是去吧,”呂西安說,“如果他問到什麼不好回答的問題,我不回答就是了……再說,我也對這個人很好奇呢。”

“您去告訴他們,”呂西安朝那個僕人命令道,“我現在去換衣服,一刻鐘之後過去。”

俾斯麥

呂西安踩著臥鋪車廂的踏板,下到了馬格德堡車站的月臺上,天光黯淡,刺骨的寒風從車輪和頂棚的縫隙之間鑽到站臺上來,同時把車頂上的雪吹到站臺上人肩膀上。

在對面的股道上,同樣停著一列火車,踏板邊上站著一個德國軍官,他穿著漂亮的騎兵軍官制服,一點火星從他嘴邊的雪茄煙上落下來。

看到呂西安下車,他立即將菸頭扔在地上,用腳踩了踩,大步走上前來。

“男爵先生?”他朝著呂西安敬了個禮,兩個人互相握了握手,“宰相閣下在等您呢。”他的法語說的很準確,但總帶著德國人的那種生硬味道,萊茵河與阿爾卑斯山將歐洲大陸分成截然不同的兩部分,最明顯的例證就是語言了,“請跟我來。”

他們一起登上了宰相的車廂,這車廂從外面看上去和普通的臥鋪車廂並無區別,但內裡顯然經過改造,之前的臥鋪被拆除了,靠近車門的地方被佈置成了一間小小的會客室,擺放著沙發和茶几。

呂西安本以為他們會在這裡等待宰相,但那個軍官卻帶著他穿過了小客廳,走到客廳另一頭的門前,敲了敲門,不等裡面回覆,他就開啟了門,示意呂西安進去。

呂西安穿過房門,走進了一間小小的書房,在書房的一角,一個老人躺在躺椅上,厚厚的毛皮褥子包著他的腳,躺椅上放著一張小桌子,他一手拿著鋼筆,另外一隻手則翻動著桌子上的檔案。

那老人抬起頭,向呂西安露出那標誌性的大腦門和鬍子,無需介紹,呂西安認出了德國宰相的面容,這張臉他已經在報紙上見到過無數次了。

“男爵先生。”俾斯麥的聲音因為疲憊而有些沙啞,呂西安懷疑他可能一夜都沒有怎麼睡過,“真抱歉這麼早打擾您……但我恰好聽說您乘坐的列車也在這裡,我聽說過您的名字,就忍不住想要親眼見見您,我想您能夠原諒一個老人的好奇心。”

“能見到您這樣的傳奇人物,對我而言也是一種榮幸。”呂西安在俾斯麥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他有些懷疑,今早的這場見面,是否真的如俾斯麥所說,只是一場“偶遇”而已。

宰相閣下那對渾濁的眼睛在這過程中一直盯著呂西安,他似乎被逗樂了,“我知道您在想什麼,但恕我直言,我還不至於為了您特意安排一場偶遇……我是在從巴登巴登的溫泉療養結束,恰好在回柏林的路上遇到了您,僅此而已。”

呂西安嚇了一跳,隨之而來的就是尷尬,“我並不是懷疑閣下什麼……”

“您當然是在懷疑,”俾斯麥放下鋼筆,舉起右手,厭惡地看著自己手指頭上沾上的墨水,用袖子口擦了擦,“如果您不懷疑那就太遲鈍了,全歐洲都覺得我是個狡猾的惡棍,你們法國人尤其如此。”

他打了個響亮的哈欠,“我也聽說過您的一些事,您父親在1870年的戰爭當中捐軀了?他是死在色當嗎?”

呂西安點了點頭,“死在您最輝煌的那場勝利裡。”他的父親,連同無數的法國官兵,甚至連拿破崙三世皇帝一起,成為了面前這位偉人功業的墊腳石。

“輝煌?”俾斯麥冷哼了一聲,“戰場上哪有什麼輝煌?只有恐怖和醜惡,我只記得太陽的刺眼光芒讓我的面板髮痛,火藥的煙氣混雜著血腥氣,那氣味讓人作嘔;還有人和牲畜的慘叫聲,那聲音從早到晚都不曾停歇,到最後聽上去就像鬼魂的哀嚎。”

“您這樣講未免有些虛偽吧,”呂西安對俾斯麥的這一番話嗤之以鼻,“1870年的戰爭不就是您精心策劃的嗎?”

“當然,”俾斯麥毫不諱言,“我不喜歡戰爭,但戰爭是一種很有效的工具,我不會因為自己的好惡就放棄掉,有時候我們都不得不做自己不願意的事情,這一點我覺得您是明白的。”

呂西安有些懷疑俾斯麥的話是否有什麼深意,但宰相面對他的目光,臉上的表情毫無一絲改變,他也只能將自己的懷疑暫且擱下,“那麼您現在又覺得有必要使用這個您不喜歡的工具啦?”

俾斯麥抖了抖他那征服者式樣的鬍子,“您和那位布朗熱將軍走的挺近的?也難怪,他如今就像是賽馬場上最有希望奪標的馬。”

“而人人都想要在這樣一匹馬上下賭注。”呂西安微微點頭,“我知道您不喜歡他。”

俾斯麥的鬍子又抖動了幾下,突然他大笑起來,“不喜歡他?我怎麼能不喜歡他?這位將軍可是個天賜的禮物!您還記得去年春天的‘施內貝勒事件’吧?德意志帝國議會的那些議員,本來不願意透過軍隊撥款,可愛的好將軍在巴黎發表一番要復仇的演說,我再添油加醋一番,就把這些膽小如鼠的先生們嚇住了——而且這一手百試百靈,那位將軍爬得越高,對我來說就越有用。您說說,這樣的一個好人,沒有了他,我該拿什麼來嚇唬議員們呢?”

“您不也幫了他嗎?”呂西安說道,“他也用您來嚇唬法國人,您的每一次外交挑釁都給他增添人氣,你們兩位真稱得上是一對好拍檔。”

俾斯麥停下了笑,變得嚴肅起來,“現在,我想要再幫他一個大忙,您覺得怎麼樣?”

終於進入正題了,“我洗耳恭聽。”呂西安挺直了後背。

“您剛才說布朗熱將軍用我來恐嚇法國人,現在我要給他一些更嚇人的東西。”俾斯麥狡黠地眨眨眼睛,“例如——戰爭的威脅。”

“您打算怎麼做?”

“我打算製造一場外交危機:德意志帝國的外交部會發表公告,指責你們和俄國人的勾結破壞了歐洲的和平;接下來,德國陸軍會在法國和德國的邊境附近舉行一次軍事演習,以展示武力;如果這還沒有激怒法國人的話,我可以考慮在阿爾薩斯和洛林禁止當地人在公眾場合說法語。”

“阿爾薩斯和洛林的居民是說德語的。”

“那有什麼關係?重要的是其中的挑釁意味。”俾斯麥聳了聳肩,“你們法國人會像見到了紅布的公牛一樣發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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